“那好。”
沈毅沉聲道:“那咱們,就說一說最近幾年的事情。”
“洪德七年,朝廷與北齊開戰,朝廷調撥三萬禁軍援助侯爺,交由侯爺統屬,一年時間打下來,淮河水師傷亡數千,陣亡的更是隻有一千人出頭!”
“朝廷的三萬禁軍,回去的不足兩萬!”
他看著趙祿,沉聲道:“大將軍說,這是不是擁兵自重,是不是心懷異心!”
“兩國交戰。”
趙祿依舊面無表情,開口道:“互有傷亡實屬平常,禁軍有傷亡,莫非齊人就沒有傷亡了?”
沈老爺被氣笑了:“那洪德七年一整年,齊人傷亡多少?”
趙祿理所應當的看著沈毅,開口道:“那是因為,禁軍不夠精銳,遇到數量幾乎相同的齊軍,被齊軍殺的大敗虧輸。”
沈老爺深呼吸了一口氣,懶得再跟他爭下去。
事已至此,趙家擁兵自重,自成一派,已經成為既定事實,沒有什麼好爭論的。
他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後看向趙祿,開口道:“大將軍,有些話多說無益,你我心裡都清楚得很,現在,即便撇開趙家的問題不提,淮河水師內部問題也已經非常嚴重了,朝廷希望能夠由兵部重新整理淮河水師。”
“大將軍同意否?”
趙祿毫不猶豫,緩緩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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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伱們這些兵部的老爺,心裡想的,無非就是錢財二字,交給你們來整理淮河水師,恐怕那些空缺,要個個收錢了。”
“我們淮河水師的兄弟們,可沒有那麼多錢來,給兵部的老爺們。”
“那好。”
沈毅微微搖頭,開口道:“那你我就沒有什麼可談的了,大將軍軍中事忙,這就請回罷,沈某明天迴轉建康去了。”
“不。”
趙祿微微搖頭,開口道:“淮北的齊人雖然異動頻頻,但是十天半個月之內應該不會動手,我還有一些時間。”
他看著沈毅,開口道:“我與你,一同回建康。”
他目光平靜,語氣裡沒有什麼波瀾:“你沈子恆的心思,以及陛下的心思,趙某心裡都清楚了,你們無非是想著趙家垮臺,由朝廷來正式接手淮河水師。”
“可是幾十年來,如果不是趙家在淮河水師,而是朝廷在抵禦北齊,恐怕大陳早已經不是現在的大陳了!”
“這十萬兵馬,交給朝廷,趙某實在放心不下。”
趙大將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看向沈毅,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沈老弟,你在東南搞出的那個所謂的沿海都司,是什麼用意,趙某一清二楚。”
“趙某當初,想要毀掉這個沿海都司,也不是什麼難事,之所以靜等著你把這支軍隊拉起來,是因為趙某知道。”
“它毫無用處。”
藉著昏黃的燭光,趙大將軍看著沈毅,聲音有一些低沉。
“今年,齊人應該會有一些異動。”
“兩國之間,隨時可能再起兵鋒。”
“既然沈老弟你,弄出了一支水師出來,我回建康之後,會上書陛下,將淮河沿岸其中一節的防務,交給這個所謂的沿海都司。”
“不需要太多。”
趙祿揹著手,面色平靜:“一旦打起來,只要沈老弟的這個沿海都司,能夠扛住三次齊人的進攻,那麼將來,不管朝廷要趙家做什麼,趙家就會做什麼。”
“朝廷要讓我趙祿回建康養老,趙某二話不說,立刻解甲歸田,回建康城郊種地去。”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向沈毅,
“可如果沿海都司,抵不住齊人的攻擊,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