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這裡的齊軍,以及前兩天進攻高莊的齊軍。”
“是齊人之中的精銳…”
薛威嘿嘿一笑,開口道:“管他什麼精銳不精銳的,還不是被咱們弟兄給打回對岸去了?”
沉毅揉了揉眉心。
“咱們的兵力不夠,不能再這樣被動守下去了。”
沉老爺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得想出其他路子了。”
薛威看著沉毅,問道:“沉公,您在說什麼?”
“沒什麼。”
沉老爺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你繼續睡吧,這一波齊人過去之後,最少應該能夠消停個一兩天,你安心把身體養回來。”
說完這句話,他回到了矮桌上,繼續提筆寫著什麼。
他是在寫,這幾天沿淮安防線的戰報。
要送到建康的戰報。
………………
淮安的戰報,對於朝廷來說,自然是至關緊要的東西,因此沉毅寫的每一封戰報,都會被內衛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建康,送到皇帝陛下手裡。
因此,沉毅凌晨寫的東西,到第二天傍晚,就已經被送到甘露殿皇帝陛下手中了。
到太陽西斜的時候,皇帝陛下已經把沉毅寫的所有前線軍情統統看了一遍,他把沉毅寫的最後一封戰報,緩緩放在這裡的桌桉上,然後扭頭,看了一眼高明。
“內衛奏報呢?”
高太監微微低頭,開口道:“與沉郎中所說,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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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皇帝陛下深呼吸了一口氣。
“沉七接手淮安才幾天?”
“朕嘉獎高莊大捷的聖旨還沒有發出去,這就又打了三仗!”
“算起來,淮安防線,前後已經被近萬齊人襲擾了!”
皇帝陛下動了真怒,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聲道:“淮河水師到今天,又打了幾場仗!”
高太監慌忙跪在了地上,以頭觸地,聲音惶恐:“陛下息怒。”
“朕很難息怒了。”
皇帝悶哼了一聲,坐回了自己的軟榻上,依舊餘怒未消:“昨天,朕找那幾個老東西議事,那幾個老東西…”
聽到這話,高太監立刻咳嗽了一聲。
甘露殿裡的所有宮人,立刻躬身退了下去,小心翼翼的離開。
皇帝冷冷的看著這些離開的宮人,等他們離開之後,皇帝冷冷的瞥了一眼高明,面無表情:“怎麼?朕罵不得那些老東西嗎?”
高明跪在地上,叩首道:“陛下,奴婢只是不想您失了體面…”
皇帝聞言,不屑的撇了撇嘴。
但是他也沒有繼續追究了,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沉毅的奏書,悶聲道:“中書那幾個老東西,成日就會和稀泥,沉七在前線出力,他們除了會說“多加觀望”之外,還會說什麼?”
“知道沉七在奏書裡跟朕說什麼嗎?”
皇帝咬牙切齒:“他說,都司將士本缺七千件甲,現已只缺四千多件!”
“再打下去,或許就不缺了!”
高太監小心翼翼的低著頭,開口道:“陛下,是不是要幫沉郎中一些…”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能幫他的,自然要幫他,只是那麼多人在盯著,不好直接給他人…”
“你去太醫署,把太醫署的一半醫官,以及醫官弟子,統統派到淮安去,交給沉七調遣。”
皇帝陛下聲音沙啞:“沿海都司至今四戰全捷,實是我大陳數十年未有的氣象。”
說到這裡,皇帝目光炯炯。
“這是朕,夢寐以求的氣象。”
他回頭看了一眼高明,面無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