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的沈毅淡淡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好,那我就去這殷澗鎮養傷。”
於是乎,趙涿重新上了自己的坐騎,他大手一揮,帶著的五十個人排成兩列,跟在沈毅馬車的後側方,護送著沈老爺的馬車。
殷澗鎮距離鳳陽不近不遠,一行人在天黑之前,將將抵達這個小鎮,鎮上唯一的客棧立刻被沈毅隨身的護衛徵用,夜色之中,四五個人把欽差老爺從馬車上“抬”了下來,然後把沈毅送進了客店的客房之中,緊閉門窗。
不見任何人。
之後的兩天時間裡,沈老爺在房間裡宅了兩天,基本上沒有怎麼出門。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沈毅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優哉遊哉喝茶的時候,蔣勝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然後來到了沈毅面前,微微低著頭說道:“公子…”
他小聲說道:“有百餘騎,進了殷澗鎮!”
沈毅微微點頭,站了起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等了好幾天,不就是等他來麼?你出去守著,如果趙祿親自來見我,你就放他進來。”
蔣勝點了點頭,去門口守著去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沈毅房間門口響起。
“沈欽差在這裡麼?”
門口的蔣勝看了來人一眼,大著膽子問道:“可是趙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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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中年人聞言,默默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是我。”
蔣勝把房門開啟,微微低頭道:“我家公子,已經等候大將軍許久了。”
趙大將軍見狀,也很懂事,他默默回頭,看了身後了隨從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們在外面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沒讓你們進來,你們便都不許妄動。”
“是!”
伴隨著一陣齊整的應答之聲,趙大將軍揹著手,踱步走進沈老爺養病的房間之中。
一走進這個房間,趙祿就忍不住眉頭緊皺。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年輕背影,然後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默默嘆了口氣:“屋子裡沒有藥味,顯然沈老弟並沒有受傷。”
他看著沈毅,緩緩說道:“沈老弟這麼大費周章,無非是要見我,如今我來了。”
“沈老弟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躺在床上的沈老爺,這才“垂死病中驚坐起”,緩緩坐了起來,他坐在床邊上,看了看眼前坐著的趙大將軍,笑了笑。
“身上雖然沒有傷,但是那場大火,實在是把沈某嚇得不輕,侯爺有所不知,這幾天沈某晚上做夢,夢裡都是那場把天燒的通紅的大火。”
“著實是嚇人啊。”
見他坐了起來,趙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這場火,應該是沈老弟你自己放的罷?”
沈毅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淡淡的說道:“侯爺覺得,是誰放的重要麼?”
趙祿默默搖頭,然後自嘲一笑:“不愧是經略東南的沈七郎,犬子他們那些人,全然不是你的對手。”
“侯爺這話錯了。”
沈老爺臉上的笑意收斂,緩緩說道:“實際上,是令公子他們太過厲害,弄得沈某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趙大將軍兩隻手攏在身前的袖子裡,他抬頭看著沈毅,聲音平靜。
“你在鳳陽這麼一燒,把火燒欽差的名頭,強行安在我淮河水師頭上,的確是一個狠招,不過…”
趙大將軍眯了眯眼睛,沉聲道:“不過你把這個結果帶回建康去,立時就把建康朝廷,逼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到時候中書幾位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