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然後無奈一笑:“忘了忘了。”
眾人都嘰嘰喳喳的跟沉毅說話,獨獨陸若溪察覺到了沉毅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她拉著沉毅的胳膊走到一邊,輕聲道:“夫君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趕路累的,也可能是心情不太好。”
沉老爺看了看眼前這個溫婉的妻子,又看了看懷裡已經會叫爹爹的兒子,心情突然好了不少,他微笑道:“睡一覺也就好了。”
眾人正說話的時候,一身七品官服的沉恆,從外面走了進來,遠遠的看見沉毅之後,他驚喜交加,大步上前,伸手抱了抱沉毅,然後又退後兩步,對著沉毅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大兄!”
沉毅伸手拍了拍沉恆的肩膀,看著眼前這個有出息的胞弟,心情又好了一些。
“好樣的小弟。”
沉老爺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給咱們家長臉了。”
沉恆得中三鼎甲,對於沉家上下,都是一件榮光的大事,不止沉章臉上有光,對於沉毅來說,也是長臉的一件事。
甚至,沉家的政治資本,也因此厚重了許多。
而沉毅的父親沉章,今年春天帶著沉恆回了一趟江都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建康來,多半也是在老家“人前顯聖”。
當然了,除了人前顯聖之外,沉章主要是在老家監督亡妻墳墓的修繕以及沉家祠堂牌坊的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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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沉家要再添一座牌坊。
一座進士及第牌坊!
“僥倖。”
沉恆微微低頭,笑著說道:“事後,小弟去看殿試公佈的卷子,也覺得十分後怕,當時如果不是發揮得好,是絕不可能中一甲的。”
兩兄弟久別重逢,再一起說了好一會兒話,一直到沉家開飯,兄弟倆才專案入席。
入席之後,沉毅先動了快子,然後看向陸若溪,開口說道:“還有小半個月就過年了,過年之前應當把父親請回來才是,不然咱們在建康過年,父親在江都,不太合適。”
陸若溪放下快子,微微瞥了沉毅一眼,笑著說道:“早就讓人去請了,還讓九郎親筆寫了信,本來準備著這兩天如果江都那邊還沒有回信,我便親自回一趟江都,把父親和我爹都請到江都來過年。”
她話裡的語氣,多少有點埋怨的味道。
畢竟沉老爺成婚後的這幾年,的確沒有怎麼打理過家事,這家裡裡裡外外,都是陸若溪在操持。
一旁的沉恆笑著說道:“大兄不在家裡,大嫂把家裡操持的井井有條,大兄能想到的事情,大嫂早就想到了。”
沉老爺瞪了沉恆一眼,後者縮了縮脖子,繼續吃飯了。
沉毅瞪他,不是因為他向著陸若溪,而是因為老爹沉章躲在江都不肯回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沉恆。
因為沉恆中了進士之後,曾經跟沉章提過,要取陳幼娘為妻的事情,這讓小老頭非常生氣,乾脆躲在江都不回來了。
而這事,沉毅也是剛剛才知道。
探花郎被沉毅瞪的渾身不舒服,他有些心虛的看了看自家兄長,開口道:“大兄,你剛回來,趕緊吃了飯,好好歇息罷…”
沉毅無奈搖頭,沒有追究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這段時間在翰林院可還好?”
“都好。”
沉恆中了進士之後,明顯開朗了不少,他笑著說道:“有大兄在,誰敢欺負我?”
“貧嘴。”
沉毅搖了搖頭,繼續吃飯了。
飯桌上,都是歡聲笑語。
而心思細膩的陸若溪,還是能察覺到沉毅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她若有所思,然後看了一眼外面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