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地方衛所。”
他看向眾人,緩緩說道:“我知道,在座諸位之中,還是有人思念家鄉,不是很想留下來跟齊人打仗的。”
“本來朝廷下了命令,這件事已經無可轉圜,不過諸位都是跟了我許久的老兄弟,我可以出面替兄弟們斡旋。”
“你們聽真了。”
沉老爺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自今日起,到一個月之後,淮安軍中千戶以下,如果有人想要調回地方衛所的,可以報告給各自的千戶,由諸位千戶統一送到我這裡來,我親自去兵部,與諸位斡旋此事,把諸位依舊按原職調回地方。”
在座的都是千戶,而且在沉毅那裡多數記了功勞,除非有人發癲,不然不太有人願意返回地方上去,因此沒有人答話,過了片刻之後,只有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三四歲的千戶,猶豫了一下,咬牙站了出來。
他對著沉毅抱了抱拳,剛要說話,一旁的薛威飛起一腳,把他踹回了隊伍之中,對這年輕千戶怒目而視。
這千戶正是薛威下屬的千戶,被踹了一腳之後,便縮了回去,不敢說話了。
沉毅皺了皺眉頭:“薛威,你幹什麼!”
薛威立刻抱拳,低著頭說道:“沉公,這小子失心瘋了,屬下稍後好好跟他說道說道,他便改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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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毅瞥了這廝一眼,知道薛威是不想讓自己的下屬自毀前程,不過他還是走到這個年輕千戶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沒記錯的話,你是原溫州衛千戶陸遠,你要回地方衛所?”
這個陸千戶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薛威,然後低著頭說道:“沉公,屬下是溫州府人,在溫州府尚有老母,又不曾成婚,怕母親孤身一人過活不下去,因此想要調回…”
他忽然抬頭,看到了薛威有些怒其不爭的表情。
“屬下…屬下再想想…”
沉毅沉默了一會兒,吐出一口濁氣,開口道:“你回溫州罷。”
陸遠“啊”了一聲,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滲進肉裡。
雖然淮安軍的將領年紀普遍不大,他在這個年紀能做到千戶,而且與薛威熟稔,一定是立了不少功勞的。
此時,沉毅輕飄飄一句話,他在淮安軍的努力便都付之一炬了。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目垂淚:“屬下,愧對沉公栽培…”
“忠孝難能兩全。”
沉毅伸手把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不是趕你走,我許你一個月假,你騎馬回溫州探望老母親,回了溫州之後再做決定,到時候如果你回來,依舊是淮安軍的千戶,如果不回來,我便替你到兵部說相,讓你去依舊溫州衛任千戶。”
“這趟回去,見見母親,看看能不能商量出一個忠孝兩全的法子。”
陸遠大喜,撲通跪下,對著沉毅叩頭不止。
沉老爺環顧在座的這些將官,猶豫了一下之後,開口道:“在座有意要回東南的將領,我也給你們回家看一看的機會,不過說好了,同時最多隻能有四成的千戶百戶離開淮安軍,回家鄉省親。”
“軍中的訓練,也不能落下。”
眾人再一次對著沉毅抱拳:“多謝沉公,末將遵命!”
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人將領離開淮安軍,畢竟大傢伙當初都被逼到參軍剿倭的份上了,也很難是家中的獨子。
就這樣,沉老爺靠著絕對的個人威望,雲澹風輕的完成了他們從沿海都司到淮安軍的轉變。
這場會開完之後,薛威第一時間找到了陸遠,揪著他的衣領就是破口大罵。
“你這廝!若不是沉公,你現在連個隊副都未必當得上!現如今沉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