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沉毅跟李穆打了聲招呼,便跟著鄭虎一起出門去了。
鄭虎把沉毅領到了臨海縣最出名的鐵匠鋪,不過老鐵匠是地道的臨海人,說話根本聽不清楚,好在鄭虎把楊五也給帶來了,有楊五在一旁給沉毅做個翻譯,沉毅很快把自己畫了半個晚上的圖紙,放在了老鐵匠面前,指著狼先的上半截,開口道:“老人家,我想打一把這種東西出來,您看看能不能打。”
狼先的把柄是毛竹,頭部也是像樹枝一樣的枝杈,覆蓋面積極廣,理論上來說,只要往身前一懟,不管敵人從什麼方向出刀,都會被輕易格擋然後架住,兵器也動彈不得。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玩意兒有點笨重。
即便是用毛竹做把柄,這東西的重量也高達十幾斤,需要力氣大的人才能使得動。
這老鐵匠打了一輩子鐵器,見到沉毅的圖紙之後,只是看了一眼,就很痛快的點頭道:“可以打出來,只是需要兩三天時間。”
沉毅看了看老頭手裡的活計,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開口道:“老人家,我今天就要拿到,你手頭的活先放一放,儘快打出來。”
這老人家抬頭看了看沉毅,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銀子,然後點了點頭,問道:“柄粗多少?”
沉毅微微搖頭道:“不知道,準備用毛竹作柄。”
他回頭看向鄭虎,沉聲道:“去找一根結實的毛竹過來。”
鄭虎立刻點頭,轉身去找毛竹去了,沒過多久毛竹找來,老鐵匠用自己的手粗略的量了一下粗細,便回頭跟鐵匠鋪裡的一個學徒招呼了一聲,學徒立刻點頭,去鼓風箱燒火去了。
鐵燒熱之後,老鐵匠拿著小錘,學徒拿著大錘,師徒倆叮叮噹噹的敲打了起來。
沉毅也不可能一直在這鐵匠鋪裡待著,他跟鄭虎一起,在臨海城裡走了一圈,順便去臨海的邸報司分部“巡視”了一下,跟邸報司分部的同僚們一起吃了個飯。
邸報司現在全國開花,沉毅這個邸報司的司正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尤其是台州邸報司的人見到他,都畢恭畢敬,一口一個司正叫著,讓沉老爺頗有些小舒服。
到了下午時分,他才回到了鐵匠鋪,這會兒老鐵匠剛把狼先的頭部給打了出來,只見這鐵器普通樹杈一般,分出了不少枝椏,老鐵匠把長長的毛竹裝了上去,狼先與毛竹的尺寸嚴絲合縫,渾然一體。
沉毅對老鐵匠豎了個大拇指。
“好手藝。”
他走上前去,伸手拿起這把狼先,入手估摸著有十四五斤的模樣,還是稍稍有些沉重的。
不是說拿起來比較重,而是用它當兵器的話,就稍稍有些顯重了。
沉毅拿在手裡,試著揮舞了兩下,然後放下狼先,看向老鐵匠:“老人家,這種東西你打出來一把,需要多長時間?”
老人家低頭想了想,然後回答道:“老朽跟徒弟兩個人,午飯都沒有吃,打了大半天才勉強出一把,再打估計也就是這個速度了。”
這個速度不算很快,但也不能算慢,畢竟臨海城乃至整個台州府,並不是只有一個鐵匠鋪,只要沉毅確實準備大規模生產了,大規模製備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
他想到這裡,便提著這把狼先回到了王家大宅,然後拉著世子李穆到了王家大宅後院的空地上。
沉毅先是讓李穆看了看這把狼先,然後伸手提起來,對著李穆說道:“世子,晉王府跟過來的護衛裡,想必有刀術劍術的高手,請給他一把倭刀或者單刀,我跟他試一試。”
李穆看著這把狼先的樣式,心裡隱約猜到了一些,不過他還是微微搖頭:“子恆你一個兩榜進士,舞刀弄槍的再傷了你,讓我手下兩個人試就是了。”
沉毅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