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陸夫子神色微動。
老實說,沉恆這種天賦,已經不能用讀書種子來形容,而是可以當得起神童二字。
如果說沉毅進學的過程中還有幾分僥倖,那麼沉恆將來,絕對會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踩上去,能收這麼個前途無量的弟子,對於陸夫子來說,無疑是莫大的吸引力。
正當陸夫子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他的書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略帶急促的敲門聲。
然後,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是張簡的聲音。
“師叔,子恆在這裡麼!”
沉毅停下手中的毛筆,與陸夫子對視了一眼,師徒倆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彼此的目光中都有了一些異樣。
沉毅把毛筆放在筆架上,然後走到房門口,看向房門口一身便衣的張縣尊,沉毅把他拉進了屋子裡,開口問道:“師兄這麼著急,出什麼事了?”
“方…”
張簡喘了口氣之後,先是扭頭對陸夫子拱了拱手,然後再一次看向沉毅,開口道:“方才,御史臺的章御史,在縣衙與為兄討論陳清桉桉情的時候…”
張縣尊嚥了口口水,表情凝重了起來。
“建康來人,把他拿走了…”
沉毅立刻大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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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張簡,忍不住問道:“他不是監察御史麼?哪個衙門拿的他?”
“不知道…”
張簡這會兒已經喘勻了氣,他緩緩說道:“應該是吏部的官員,帶的是建康府的兵…”
沉毅嘆了口氣,問道:“理由呢?”
“貪汙。”
張簡苦笑道:“這個章甫,在做監察御史這些年,沒少拿地方官的孝敬,只不過他拿的不過分,一直也沒有被人發現,前些日子不知道被誰給告了,被查了個底朝天…”
“御史臺立刻革了他的職位,報請朝廷處理了,現在最少也是個罷官奪職的下場,估計家產都要充歸國庫了…”
“最要命的是。”
張簡看了一眼沉毅,低眉道:“最關鍵的是,他在江都這些天,本來已經推動陳清桉重審了,再過兩天,縣衙那邊的證據就會蒐羅個七七八八,可以開堂重審了,而這個當口…”
“章甫忽然被抓了,陳清桉頓時t無以為繼,而且…”
張簡低眉道:“而且因為章甫的事情,府衙那邊說不定也會受影響,到時候如果府衙不同意重審,那麼為兄的縣衙,也沒有權力再審下去了…”
張縣尊低聲道:“這畢竟是個結了桉的桉子…”
沉毅站在原地,他看了看建康,皺眉道:“可是,範侍郎不是已經垮了麼?京城裡,還有誰會這麼實心替范家辦事?”
“可能是範俢的舊部,也有可能是範俢留下來的後手,總之……”
“這是咱們事先沒有想過的事情。”
張縣尊微微嘆息。
“子恆,現在怎麼辦,這件事…”
“是不是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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