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個該死!”
他拍了拍桌子,聲音中帶著怒意:“跟範東成一樣該死,甚至比範東成該死的多!”
說完這句話,他的聲音低了下來。
“該死的人遲早都會死…”
………………
次日,沉司正沒有去上班。
因為今天,是他去陸家上門提親的日子。
因為陸夫子在建康沒有宅邸,因此沉章沉毅父子倆只能去趙侍郎府上提親。
天色還沒亮,沉章就把沉毅從床上喊了起來,然後帶著沉陵一起,以及許復等人,僱了一些搞氣氛的團隊,敲鑼打鼓的去了趙侍郎府上。
今天,趙侍郎也沒有去戶部。
他罕見的告了一天假。
對於他這個工作狂來說,請假是非常罕見的事情,畢竟當初陸安世到建康的時候,他也只是請了半天的假而已。
不過今天他是媒人的身份,怎麼樣也要在場。
沉家畢竟是書香門第,各種規矩都很講究,提前好幾天時間,沉章和沉陵叔侄倆,就把該準備的禮數準備妥當了,包括三媒六聘還有婚書,以及所有提親的程式,都準備的妥妥貼貼。
而每天要去邸報司上班的沉毅,反倒沒有參與什麼,只是一大早跟著老爹還有三哥到了趙家,看著雙方家長見面互相行禮,然後在趙侍郎的見證下定了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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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正堂上,趙侍郎親眼看著婚書寫成,雙方各自落上名字,向來不苟言笑的趙侍郎,臉上也不禁露出了開懷的笑容,他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下首的沉毅,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陸安世,哈哈一笑。
“濟中賢弟,今番你心頭一塊巨石落地了。”
陸安世原配夫人早逝,這些年是他一個人帶著獨女生活,父女倆雖然相依為命,但是畢竟不能照顧女兒一輩子。
因此,女兒的終生便是陸夫子的心頭大事。
如今,女兒的歸宿終於定了下來,而且夫婿還是個翰林,這位江左大儒也是滿臉笑容。
“還要多謝昌平兄促成好事。”
趙昌平擺了擺手,把兩份婚書交在沉章跟陸夫子手上,然後笑著說道:“說來也巧,二位親家都是一個人把兒女帶大,想必有很多話說,今日就在鄙府設宴,你們二位好好喝上一頓。”
沉章雖然生了個翰林兒子,並且對今天有了不少心理準備,但是驟然面對趙昌平還有陸安世這種大人物,這會兒多少還是有些拘謹,很多時候是陪著話的。
陸夫子倒是很隨和,笑呵呵的跟沉章商量具體的婚期。
兩個長輩說了會話,陸夫子看向了正在東張西望的沉毅,對沉毅招了招手:“子恆過來。”
沉毅連忙走了過來,恭敬低頭行禮:“老師。”
對於老師這個稱呼,陸夫子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他看著沉毅,笑道:“看你東張西望的,在找青雀?”
沉毅點頭,有些好奇:“今日怎麼沒見師妹。”
“按照規矩,你們倆在成婚之前,便不能見面了。”
陸夫子板著臉,開口道:“要到成婚那天,才能再見面。”
說著他又交代了沉毅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沉司正聽的連連點頭,乖乖的站在一旁聽老師訓話。
好容易陸夫子訓完了話,沉毅才熘出了正堂,在人群裡找到了正在跟沉陵說話的趙二。
說來奇怪,趙二跟沉陵兩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的,很明顯不是第一次見面,兩個人這會兒聊的很是開心,如同兄弟一般。
沉毅把趙薊州拉到了一邊角落裡,低聲道:“二哥,我師妹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