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侍郎本人去趙家串門。
而範東成“勾搭”趙閥的女兒,範侍郎就不知道了。
而今天,範東成與那位趙閥的女兒毆打沉毅,那就是更加出格的舉動了。
更要命的是,眼前這位戶部侍郎很顯然不願意息事寧人,也不願意大事化小,而是想把事情鬧大,鬧到嚴重威脅他政治生命的程度。
範侍郎強忍怒火,沉聲道:“孽障,給你趙伯伯下跪磕頭賠罪!”
範東成這會兒也害怕到了極點,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叩首不已。
趙侍郎側開身子,沒有受範東成的禮數,他看向範俢,澹澹的說道:“範兄,你這個侄兒上一次在江都壞我書院的名聲,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追究下去,而這一次他做的更加過分,幾乎要把你推到自絕與文官的地步。”
“此番,各憑造化罷。”
說罷,趙侍郎負手轉身,不再理會叔侄倆,徑直離開。
範俢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範東成站在他身後,也是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見範俢不說話,他才低著頭,小聲道:“五叔,當時不是我要打沉毅,是那個趙四姑娘非要打沉毅……”
範侍郎非常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的這話,也只能說給我聽聽了。”
他回頭看向範東成,語氣裡滿是疲憊:“這幾個月,為叔沒有怎麼理會你,因為吏部空出了一個侍郎的位置,為叔在想法子拿到這個位置,可你倒好,一段時間沒有理會你,你給為叔送了這樣大的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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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東成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範侍郎整個人都有些憔悴,他嘆氣道:“罷了,我是管不了你了,以後也未必有本事能管你,你也不要去國子監了,先去我家,過些天我找人把你送回江都,讓大兄管教你。”
說罷,範俢負手離開。
範東成跟了兩步,然後停下腳步,問道:“五叔您去哪?”
“去哪?”
範俢停下腳步,回頭瞥了一眼自己的侄兒,悶聲道:“還能去哪?去宮裡給陛下磕頭,向陛下請罪!”
這個時候,範俢必須要進宮見皇帝。
不是請罪,而是解釋。
解釋自家的晚輩不懂事,解釋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
想到這裡,範侍郎悶哼了一聲:“你先回江都等我,可能用不了多久,為叔也要回江都養老了!”
說罷,範侍郎大踏步離開。
他這句話是有些誇張了的。
因為這件事雖然不小,但只要他進宮跟皇帝說清楚這件事,認錯態度誠懇一些,但是還不足以讓他這種六部侍郎級別的朝堂大老革職,最多就是影響前程,向上爬的難度增加了一些而已。
這天,範侍郎進了皇宮,在甘露殿門口等了半個時辰,才終於見到了陛下。
見到了皇帝之後,範侍郎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控訴家裡出了個不懂事的不孝子,自己勤勞部事,疏於管教云云…
小皇帝全程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訓勉了幾句,就讓他離開了。
因為六部侍郎這個級別的人事調動,不是誰三言兩語,或者是一個念頭能決定的,即便是皇帝也不行。
或者說現在這個稚嫩的皇帝不行。
要大家要商議著來。
而且對於皇帝來說,沉毅捱打原本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在這個時間點,讓他面子上有些過不去而已。
不過前線正在打仗,皇帝的面子,過得去得過,過不去也得過。
在甘露殿當了一會磕頭蟲之後,範侍郎才狼狽離開甘露殿。
走出甘露殿之後,這位刑部侍郎兩手攏在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