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起吃一頓,慶祝慶祝。”
說到這裡,他咳嗽了一聲,開口道:“不過這頓飯,我就不太方便去了。”
沉毅的那幾個師兄,這些日子陸續收到陸夫子進建康的訊息,已經上門拜見過了,沉毅也見過了其中幾個。
沉毅有七個師兄,其中六個在朝為官,有三個在建康,這些人在一起師徒聚會倒是不要緊,但是如果趙昌平這個馬上就任戶部尚書的朝堂大老出面,難免有一些“結黨”的嫌疑。
一旁的陸夫子微笑道:“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喜事,是要在一起吃頓飯的。”
沉毅心裡明白,這兩個長輩是想要把自己,“推”給那些師兄們認識。
或者說,介紹給書院出身的官員們認識,告訴他們,沉毅就是書院年輕一代的希望。
沉毅只能恭敬低頭,道了聲是。
這天晚上,趙家的家宴也很熱鬧。
不止趙燕州趙薊州兩兄弟和他們的妻小在場,就連嫁出去的趙家女兒以及女婿,也都回到了家裡吃飯。
這也是沉毅第一次見這位趙家的女婿。
姓宋名應,三十多歲的模樣,現任工部員外郎。
因為趙家的兩個兒子都不怎麼樣,因此這位宋應明面上是趙家的女婿,實際上是趙侍郎的政治繼承人,也是趙侍郎會不遺餘力支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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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個人在政治上其實是父子關係。
趙侍郎用自己的力量把宋應捧到高處,將來趙侍郎老了,這位女婿便會替他照顧趙家的兒孫。
這是比較常見的政治繼承模式。
而在這之前,沉毅從來沒有見過這位趙家女婿,這一次終於見面,沉毅跟這位趙家女婿喝了好幾杯酒,兩個人言談甚歡,就算是互相認識了。
陸夫子因為高興,這一頓喝了不少酒,他酒量不是特別好,沒一會便有些醉醺醺了,相比較來說,趙侍郎因為平日裡有應酬,酒量還可以,他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沉毅,笑著說道:“子恆來搭把手,咱們一起扶濟中去休息。”
這會兒在場的人很多,很多人也可以搭手,不過沉毅沒有多想,還是立刻站了起來,跟趙昌平一起,把陸安世扶到了客房裡休息。
兩個人把陸安世放在了床上,趙侍郎先離開,沉毅給陸夫子脫了靴子,又蓋上被子,然後轉身離開。
他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面色平靜的趙侍郎正在門口等著他。
沉毅微微低頭:“師伯有事情找我?”
趙昌平看著沉毅,呵呵一笑:“你老師跟我說過,你與青雀關係很好,前些日子你們一起去雞鳴寺,她求的是姻緣,是不是?”
沉毅低頭苦笑道:“師伯,那日我捱了打,不知道師妹求的什麼…”
這句話是實話,那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以至於沉毅並不知道陸姑娘在觀音殿裡求了什麼。
趙侍郎澹澹的看了沉毅一眼:“不管求的是什麼,你跟青雀的關係都不一般,有些事情你老師臉皮薄,不好意思跟你說,但是我這個做師伯的看在眼裡卻不能不說,而你…”
他看著沉毅,緩緩說道:“你也不能裝湖塗。”
此時,月光鋪灑在院子裡,照在了趙侍郎身上,把趙侍郎的影子,印在了沉毅腳下。
趙昌平說完這句話,深深地看了一眼沉毅,然後轉身。
“年輕人,不要讓他們父女倆傷心。”
沉毅對著趙侍郎的背影,深深低頭作揖。
“師伯,弟子明白了。”
“若師伯得空。”
沉毅抬起頭,看了趙昌平一眼,臉上露出笑容。
“便請師伯做這個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