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那種情況誰都會幫忙的。”見姜子殊像是不信,祝良機說:“池亦勳不也幫你了嗎?”
“如果不是你,他不會幫我的。”
祝良機沒聽懂姜子殊的話。注意到姜子殊手邊的相機他道:“你特意來拍照嗎?”
“先生平時很忙,他來不了西藏,就讓我多拍些照片給他看。”
想起在康定溫泉的更衣間裡姜子殊也稱呼電話那端的人為先生,祝良機啊了一聲。他一直以為姜子殊和他那位先生是包養關係,但從姜子殊不惜早起給對方拍日出來看,應該是情侶才對?
“這麼浪漫?”
“再浪漫有什麼用呢,他們那樣的人不可能被一張照片打動,到頭來感動的也只有我自己。”
祝良機一愣,他沒想到姜子殊的確是包養、還特別慘地動了真心。他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山頭已隱隱約約有了金色。姜子殊看著陽光下碧綠的草原、密林和遠處彎彎曲曲的長河雪山,情不自禁道:“這裡真漂亮。”
休整一天,節目組繼續上路。
從新都橋到相剋宗需要穿越三座隧道,騎行一天下來所有人筋疲力盡,因為到得晚、相剋宗是小城,他們落腳的地方是當地的一家小旅館。比起之前住的地方這裡稍微簡陋了些,但旅館藏式風格的裝修十分有特色,一入室內滿目的華麗深邃。
旅館沒有單間,嘉賓們按照分組兩兩住了標間。吃晚飯時祝良機沒在桌上看見姜皓和許查,一直到飯快吃完許查才從樓上下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祝良機隨口問了句怎麼了。
“姜皓住不慣這裡。”許查說完這句後就沒說話了,等節目組停止拍攝後,他才道:“鏡頭還在拍,他就算住不慣也該忍著,出來玩那麼講究有意思?他又不是姑娘,衝老子發脾氣算什麼?”
祝良機算了下時間,今天正好是第七天,節目組當晚就會把七天來的影視資料傳回首都,三天後《騎行去拉薩》的第一集 便會播出:“好像今晚就要發這幾天的資料?”
“是啊,”許查皮笑肉不笑:“早點剪早點播吧。”
第八天從相剋宗到理塘、第九天理塘到巴塘。沿途經過海子山埡口,山頂六月飛雪的景象令人驚歎。祝良機拿著節目組的贊助手機到處拍照,背後冷不丁被人用小雪球砸了一下,他回頭,發現許查正衝他賤兮兮地笑。
他正準備捏個雪球砸回去,賀棲川拍了他一下:“海拔4600米你跟他鬧,今天還想不想騎到巴塘了?”
的確,祝良機光是站在山頂就覺得累,真鬧起來他很可能提不上氣,他們當中身體最差的姜子殊一直在吸氧。許查見祝良機沒反應十分著急:“小祝別慫啊,求砸!”
祝良機:“……”
下一個瞬間,許查胸前炸開了一團雪球,冷不丁被砸的許檢視向賀棲川:“賀哥你偷襲我?”
賀棲川:“你也可以找你的隊友偷襲我。”
許檢視了眼正一臉溫柔幫姜子殊拿氧氣瓶的姜皓。他不喜歡姜子殊,但現在才開始幫助嘉賓藉機立人設的姜皓他更不喜歡。
下海子山後還有兩個無燈隧道,節目組的路虎和皮卡在前,他們跟在後面。隧道很長、其間穿行的車輛也多,六位嘉賓漸漸分散開來。祝良機這才發現自己懸掛的車燈一直忘記了關。他正想去看電量,車燈突然滅了,祝良機有些不適地眨眨眼睛。
車輪下的路面一直非常平整,過路的車燈讓他能勉強看清周圍的路況,他前面的賀棲川已經騎出了一截距離,在黑暗的隧道里讓賀棲川停下等他實在不安全,祝良機乾脆就這樣繼續騎。後方傳來喇叭和燈光,他朝旁側移了移讓道,想不到這段路前居然有散著的石塊,祝良機看見路障已經來不及剎車,連人帶車摔倒時他的膝磕在了石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