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這般淡紫色。
既不扎眼,也不暗沉,符合他十九歲的年紀,帶著少年人那風發的意氣,如蘭芝朗月,玉樹臨風。
想來那鏈子確實有些棘手,竟然能讓邵安露出這般窘迫的神色,真不多見。
“居然真的沒有……”他呢喃道。
沈行之抬起頭,看一眼北息:“去給邵二公子搬個椅子來。”
邵安確實老實了許多。
他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眉毛擰在一起,看看沈行之,再看看李念,欲言又止。
沈行之眼裡沒他,自顧自同李念道:“今日下雨,那鍛造的鋪子就明再去吧。”
邵安一愣,搶答:“那怎麼行,多一日,你們就得……”
就得多在一起一整天。
沈行之挑眉:“邵二公子倒是精神的很,我與李兄,可是一早就被人當成兇手,拉去青樓對著具屍體自證清白呢。”
邵安蹙眉:“青樓?你居然敢帶她去青樓?”
沈行之微笑:“大家都是男人,因案子需要,去青樓見識一下男寵,難不成還會出什麼事兒?”
男寵……邵安只覺得頭髮絲都要豎起來。
他瞪著沈謙,怎麼看怎麼覺得他臉上帶著一股嘚瑟勁,欠揍得不得了。
“沈大人,你我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你和她被鏈子拴著分不開,我已經很是光火,你最好就不要再幹些引人不快的事,不要讓我火大到忍不住揍了你,到時你我都下不來臺。”
“哦?”沈謙儒雅的姿態沒變,眉眼上的笑意更深,居然直勾勾回懟,“看到時下不來臺的,應該只會是‘放低身段同沈某一般見識’的邵二公子。”
“你!”
“行了!”李念揉著額角,慢慢道,“我本就夠累了,鏈子解不開,煩得很。案子破不了,也煩得很,你們倆還沒完沒了,更煩了。”
她放下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沒好氣地掃過眼前兩個人,哼道:“你,為什麼在這?青州這麼遠,我就算打碎你個花瓶,也大可不必追殺到這三百里之外來吧?”
邵安一愣,聽見她問起自己,臉上一下就雲開霧散,笑得很好看:“我聽說你在這,便……”話到嘴邊,眼神瞟沈謙一眼,換了說詞,“你在身邊慣了,如今你不在,我多有不適應。”
他明媚一笑,得意揚揚:“那不過就是個花瓶,碎了就碎了。我想著來青州找你,帶你走。”
李念詫異,一雙眸子注視著他,見他不像是說笑的模樣,倒抽一口涼氣。
走?去哪?回京城?萬萬要不得!
“我不回去。”她道,“我還有要做的事沒做完,不回去。”
邵安笑意慢慢散了,眼角餘光瞧見沈謙抬手擋住自己憋笑的唇角,心裡一通不爽,還想再說什麼,李念卻沒給他機會。
她實在怕得緊。
回去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在如今已經偏離歷史的軌跡的當下,她自己也很難預測。
楚陽郡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歷史上的記載太有限。
萬一他是個明知李念與個男人拴在一起這麼久,也非要強行迎娶的隱忍權臣,那自己此時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身後六百餘年女子受盡壓迫的血淚,她光是想起來,就覺這身子骨罪孽深重。
不行,不能回去,也不想聽任何勸說。
“沈兄。”她直接側身,避開了邵安的視線,“手腕的傷不能放著不管,這天陰沉潮溼,容易化膿發炎。”
沈行之瞭然點頭,對李念這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比誰都清楚。
他也不戳穿,只謙遜有禮:“不妨事。”說完,又想給她個岔開話題的臺階,“你還聽麼?關於那兩個人是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