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計程車,許江河給瞿凡打了個電話,報了位置後,那頭說他就在邊上,馬上過來。
江城,九省通衢,擁有著全國數量最多的高校生。
現在是2010年,許江河還是第一次見這個時期的江城,不過剛剛過馬路時……嗯,熟悉的江城!
“許總!!”身後傳來喊聲。
許江河回頭,是瞿凡,帶著黑框眼鏡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瘦瘦高高的,但雙眼很有神,屬於是典型的理工科青年。
他揮揮手,然後迎了上去。
許江河對瞿凡印象是很好的,但年前確實也沒怎麼過多接觸,敲定後就讓他直接帶隊來江城這邊了。
瞿凡本科是江城理工的,研究生是在金陵車大,跟之前友團的錢偉傑是室友,現在研三,課題論文什麼的都已經透過了,就等六月份畢業,他老闆挺開明的,聽說他在創業,沒過分留他賣苦力。
其實這趟來江城並不是業務上的原因,這些都可以電話郵件彙報,但許江河畢竟要來,來是一種形式上的象徵意義,代表著許江河的一種態度。
再一個,算是許江河不會明說的一種深層次上的考慮吧。
就是有些人,他只是暫時在這個位子上,而有些人,他也只是暫時在這個位置上。
聚團是許江河的事業基本盤。
那麼問題來了,什麼是聚團的基本盤呢?或者直接了當一點的說,什麼是聚團當下發展擴張中最靠得住的人才梯隊基本盤呢?
毫無疑問,是金陵!
再具體一點,就是南大和車大!
這個問題許江河之前只是有點意識,真正深入考慮是在開年後,開工的那天,姚老師說他之前的那位藤校背景的博士同學跟其他人組隊了,而那個人本科清北。
人嘛,要麼趨利,要麼趨同。
初創公司提供不了太誘人的實質性回報,前期需要靠著所謂的價值觀和願景這些認同性的東西熬過去,所以同門背景就很重要。
許江河是過來人,他承認清北在高校裡是獨一檔的存在,但他更清晰領略過清北校友圈子裡那同樣獨一檔的認同感和取暖意識,所以一旦競爭白熱化,比如後續的挖人大戰,總之在這一點上,不能幼稚和天真。
還是那句話,相信人品,但更相信人性!
其實高考填報志願沒有選擇北上,而是選擇金陵,許江河也是出於這個考慮,金陵是網際網路時代的失落地,但金陵的高校人才資源是大差不差的,包括許江河個人發展了一定階段,他能享受到的城市資源傾注也是不一樣的。
說著這兒,許江河腳踩江城大地,便很難不想起一位大佬了。
對,雷布斯。
這會兒的雷布斯應該正在人生的迷茫之中,銀行賬戶裡還躺著冰冷冷的幾十個億。
有機會的,應該說,很快就有機會的。
“你們辦公地點就在這個小區?”許江河走近,抬頭看了一眼邊上的老式居民樓,直接問。
他跟瞿凡接觸不多,但之前就有一見如故感,眼下也絲毫不生疏。
此刻的瞿凡顯得有些興奮,點著頭:“對,我們在這兒租了個四居室,跟我從金陵一起過來的幾個團隊成員吃住辦公就都在這兒,租金不貴,那邊就是大學城,我本科學校也在附近,你看,東湖在那邊。”
“行!”許江河點了點頭,“那這裡就是你們的起點,會是一個值得記憶地方!”
“我也希望是!”瞿凡笑。
“肯定是!”許江河說。
瞿凡用力點頭,跟著說:“馬上中午了,許總你還吃飯吧,要不我們邊吃邊聊?”
“咱們私底下就不用這樣了,跟他們一樣,你喊我一聲老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