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轉身要走,又被沈知叫住。
“虞棠!”
他帶著恨意叫出她的名字。
“你也好好想想自己的路,以你的身份,難道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戀愛自由?別想了!你和一個無父無母無家世背景,甚至連生命安全都無法保證的賽車手,真的可能有未來嗎?外婆會同意嗎?阿姨會同意嗎?你肩上扛著的思棠香水也又能承受嗎?”
一口氣說完,沈知大口大口喘著氣。
和虞棠對抗,真的是件非常耗費體力和腦力的事。
虞棠的腳步頓了頓,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
“姐姐。”
周慎野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了。
“聊了那麼久還沒聊完?我下來扔垃圾,順便帶你回家。”
他揚手,隔著五六米的距離,把手裡的一袋垃圾扔進了垃圾箱。
又補了一句,“垃圾這種東西,早扔早解脫,千萬不能多留。”
似乎意有所指?沈知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走吧,回家。”虞棠轉身。
沈知又開口,“我那天寄來的東西,你收到了嗎?”
“那些垃圾,我掛在二手交易平臺,準備送人。”
虞棠和周慎野進了屋。
這棟別墅每一層都燈火通明,照得外邊更顯得陰森黑暗。
沈知深深嘆了口氣,心裡彆扭得非常不是滋味。
進家後,虞棠解開了外套的扣子。
煩得很,覺得燥熱。
她坐在沙發上,給外婆打了個電話。
“你昨天去找沈知爺爺了?”
“你多久沒給我打電話了,好不容易打一個,一來就是質問,有沒有禮貌?”外婆語氣不悅,“跟你那個沒譜的媽一個樣!”
虞棠冷笑,“還不都是您遺傳得好,我和我媽一樣,和你一樣,這才是真正的孝順。”
這伶牙俐齒顛倒黑白的本事,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外婆無奈,“是不是沈知去找你了?”
“嗯。”
“我就知道他會去找你,虞棠,你倆分手沒經過我的同意,分也就分了,但虞家和沈家的關係絕對不能鬧僵,這不光是我們兩個家庭的事,還關係到思棠香水的未來,你不能任性。”
這樣的話,虞棠從記事的那天起就一直在聽,她的職業、生活、愛情,早已經和思棠香水牢牢捆在了一起,沒有選擇的自由。
以前的虞棠言聽計從,也不知道從那一刻起,竟然有了反抗的心。
見她不說話,外婆加重語氣再開口,“你是聰明孩子,好好想想吧。”
掛了電話,虞棠捏著手機發呆。
周慎野從樓上下來,烘乾機裡的衣服幹了,他換好,又把剛剛穿的浴袍洗乾淨扔進去烘乾著。
“我看你的酒櫃裡有好多紅酒,要不要喝一點?”他問。
虞棠抬眼看著他,眼裡蒙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你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