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賽車手的打算,養父發現了我在開車上有天賦,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帶著我看過很多賽車比賽,也有心往這個方向培養,但我那時候不懂事,只是熱愛這種向死而生的快感。”
他用了四個字精準總結自己的心理活動——一心向死。
說完,低低地笑起來。
這是一個混雜著血淚的笑。
虞棠心口一陣鈍痛,“起碼你的養父是真心對你好,你並不是孤身一人。”
這是兩人第一次清晰地聊到周慎野的身世。
虞棠不確定他願不願意聊起,起了個頭,但她並沒有追問。
周慎野搖了搖頭,“他對我很好,但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私的付出,任何一份‘好’,都需要多倍的回報還回去,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不要。”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又說,“還不如讓我死在福利院門口,那樣更痛快。”
“不許說這種喪氣話!”
虞棠生氣地打斷他。
“如果死在福利院門口,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們’,不能遇到我,難道你不會遺憾嗎?”
周慎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側頭看過來,眉心輕輕動了動。
“你會覺得遇到我是件很好的事嗎?”他問。
“會。”
虞棠眼神堅定,回答乾脆。
說完又補了句,“遇見你之後的日子,我很快樂。”
是真心話,刺激又危險的生活,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
隱憂是真的,快樂也是真的。
周慎野盯著虞棠的眼睛,在確認她的眼神是真實的後,終於放鬆,勾唇一笑,“你對我這麼好,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又開始了混賬話。
虞棠很認真地回應,“你只需要好好愛護自己,不要讓我失去你。”
周慎野眸子重重地顫了顫,情緒翻江倒海間,在雲端停留了許久,才緩緩落下。
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盒子,遞給虞棠,“喏,揣了好幾天,現在終於有機會給你了,就當作是對送了我一個訓練場的感謝吧。”
虞棠不知道那是什麼,接過來看到盒子上一個logo後,驚喜道,“Regin的香水?你怎麼會有這個。”
周慎野微微的揚起的下巴帶著淡淡的得意,“這個Regin之前追過我一個朋友,從她那裡拿一瓶香水新品不是難事,恰好這朋友前陣子回國,我想你應該需要,就讓他帶回來了。”
他說的是“需要”而非“喜歡”,因為這瓶香水拿到手中,虞棠便能分析出他們的調香思路,對她來說是一種很好的學習。
“喲,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厲害的朋友。”虞棠打趣兒。
“可不,我和這朋友還真是同一類人,兩個厲害的調香師都愛上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