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聲地喊著,眼角的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他如何捨得?
他的父親和母親,現在不知所蹤,情況不明,他卻只能在這裡苟延殘喘,看著夥伴們為自己絞盡腦汁。
他,配嗎?
一個問句,就這麼在他的腦海裡,他配嗎?
他的孃親,是別國的奸細,他爹被盜了很多軍防圖,他是大寧的罪人,如何配合這些天之驕子一起?
他不配!
想到這裡,內心好像被刀子紮了一下又一下,那一刀刀下去,刀刀鮮血淋漓。
“可是我孃親是奸細,我是奸細的兒子!”
他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整個人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為什麼?為什麼?
孃親,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生下他?為什麼!
所有人愣了愣,最終寧翰墨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我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父母是誰,我只知道,你是賈川。”
“是我的兄弟賈川!”
“只要你是我兄弟,我這個當老大的,就會護著你。”
“我站著的時候,你絕不會躺下,知道了嗎?賈老二!”
那一聲聲,一句句,出自肺腑。
蹲在地上的孩子,嗚咽出聲,這些天來,他魂不守舍,可是現在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再如何磨鍊,再如何沉穩,他到底只是一個孩子!
“出來啊!”
“窩藏罪犯,出來啊!”
爛菜葉子,臭雞蛋,好像不要錢的一樣,通通砸在了攝政王府的大門上。
“我出去。”
凝光大家站起身,那邊的意思很明顯,這是要將軍!
必須有人出去,如果激怒了民憤,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
寧翰墨卻搖了搖頭,然後尊敬地看著凝光大家,“凝光先生,這次您不能露面。”
凝光大家如何不知道?
可現在的時候,雲初沒有歸來,能穩住局面的人,只能是她!
“孩子,只能是我。”
她輕輕的笑了笑,想要推開寧翰墨,但是發現這個孩子依舊沒有躲開,就那麼站在那裡。
“不!”
“還有我。”
寧翰墨往前走了一步,這個少年,背脊挺直,在孃親沒有在府邸的時候,他需要站出來,也必須站出來。
“寧翰墨,你還小,你只是一個孩子,這不是你能參與的事兒!”
凝光大家有些著急,可是一個個孩子,將她圍了起來,每一個死死的拽著她。
“凝光大家,賈川是我們的夥伴,我們是孩子,我們可以年少無知,我們可以違抗聖命,您是帝師,您是凝光大家,是一國學子的表率,您不能!”康紫薇看著凝光大家,她的臉上,依舊是那溫婉的笑容。
但是她的年紀最大,就是知春都要比她小兩歲,一向包羅永珍,一向只是笑著的女孩兒,這幾天承擔了她的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