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親情可言的人,即使芭芭拉的家人依舊健在,也未必能如他期待的正常家庭關係那樣對待她,因此不能做出保證。
“他們都不信我說的話,我才不要回去,他們都在對我隱瞞!沒有人信我!”
說到家人,芭芭拉露出被背叛的悲痛神情,說話也變得顛三倒四,似乎她現在還處於離家出走的狀態。
克雷頓頓時又覺得她待在長老會更好一點。
“我不會打鬥,但我懇請您教我,我肯定會學好的,我有天賦。”
芭芭拉說得信誓旦旦,但克雷頓實在不放心讓一個精神病人拿著武器跟著自己,沒有傷害過別人的人反而會因為經驗少而濫用暴力。
“上次你在治安署領到的槍在哪兒?”他問。
聽到克雷頓這麼問,芭芭拉輕鬆下來,她向福倫丁伸手,後者把一把手槍遞給她。
“就在這兒。我已經準備好了。”
她手忙腳亂地試圖把左輪手槍插在裙子的束帶上,但被克雷頓看準時機噼手將槍拿走。
她張開嘴巴,驚訝地看中尉。
克雷頓轉了個槍花,再將槍轉交給左手,插到緊勒住的腰帶和衣物的縫隙中,然後義正言辭道:“那這把武器我就帶走了,您在這兒好好療養。要是有什麼不太需要暴力的工作,我自然還會來找您。”
“您不能這樣。”小婦人的眼裡充滿絕望,還湧出了淚花,好像被奪走了一切希望。
“有些事就是不能讓外行人來做,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克雷頓退後幾步,生怕她撲上來奪槍,但她沒有。
福倫丁倒是說話了:“我建議你也帶上她,她還挺厲害的。”
芭芭拉的自我辯解沒什麼說服力,但連能力詭譎的受詛咒者都這麼說,克雷頓倒遲疑了,他也想聽聽芭芭拉的能力。
福倫丁用一種冷酷的語氣娓娓道來:“我之前看她用一把裁紙刀給自己開膛破肚,現在居然還能活著,我想,她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傢伙。”
芭芭拉感激地看了福倫丁一眼,但這句話並不能幫上忙。
克雷頓又堅定了不帶上她的決心。
沒事時會給自己開膛破肚的傢伙聽起來就很危險,但那是另外一種危險方式。
“這不行,我不想再多說了,我要走了,下次再會。”他抬手虛按一下轉身就走。
隨即一股強烈的寒流從背後襲來。
無形的寒風穿透了厚實的毛呢大衣,直達骨髓深處。
縱使克雷頓身強體壯,還是在那一瞬間汗毛倒豎,身體僵硬。
這寒流並不是只有一波,而是持續作用在四周,不斷擴散。
短短几秒過後,克雷頓甚至看到自己呼吸出的白氣都濃郁了許多,這種冰冷的感覺彷彿將深冬提前拽入了這片空間。
不過狼人的體質很快適應了低溫。
克雷頓很快意識到氣溫改變的戰術價值,但竟不敢相信這是芭芭拉能做到的。
“我真的能行。”
小婦人說,她的聲音疲憊,似乎這也耗費了她不少精力。
克雷頓轉過身,眼神在瑟瑟發抖的三名受詛咒者身上掃過,最終為她的堅持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吧,你被錄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