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你有沒有看到他的屍體?”
“沒有。”
阿德來德的表情無動於衷,真像個馬戲團裡的傀儡。
克雷頓用同樣具備非人特質的黃眼睛緊盯著她的臉,同時右手拇指在項鍊上那象牙凋琢的少女面額上摩挲著。
水澤仙女不是很能忍受這種凝視:“先生,如果您沒有別的問題的話就離開吧,我想我沒有別的話可以和您說了。”
“我倒是還有一個問題。”唐娜和她的叔叔一樣緊盯著阿德來德:“為什麼你不願意露出自己的身體呢?據我所知,水澤仙女雖然不喜歡乾燥的環境,但還沒有脆弱到只能在水面上把頭露出來的地步。”
平靜的河水在上午的陽光照耀下微微搖晃起來,水浪如同火車啟動般加快了湧動的速度,拍擊河岸的聲音越來越大。而女巫和水澤仙女在乾溼的交界線兩邊對視著。
阿德來德將目光投向她——儘管水澤仙女的湖綠色眼球沒有童孔,但他們還是能這麼感覺到。
“嗯——因為我沒穿衣服。”阿德來德說。
這個回答再合理不過了。
就在克雷頓一行人愣神的時候,她迅速下沉,消失不見了。
水澤仙女不願意再見客,他們只好往回走。
走到一個水澤仙女也絕對無法察覺的距離之外後,克雷頓刻意在路上放慢了腳步,他看到少女抿了抿嘴唇。
“我不相信她。”
“沒關係,我也不相信她,但要找到一個能夠互相信任的合作物件本來就是一件困難的事。”
克雷頓看著唐娜因寒冷而泛著青白的臉色,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把自己的圓頂禮帽摘下按在她頭上。
紅兜帽上加一頂黑帽子看起來很奇怪,但的確讓唐娜暖和了一點,她因為頭頂的受力縮了縮脖子,疑惑地轉頭看去,克雷頓臉上的表情是她之前從未見過的,隱隱令人恐懼,不過那樣的神色只是一閃而逝。
她所不知道的是,或者說她一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叔叔並非一個好人。
克雷頓公平地懷疑每一個陌生人。
他見識過許多狠角色,也知道心理不夠強大的人會如何表現,因此儘管阿德來德偽裝得很好,他還是能看出這個小姑娘對於他們的到來十分恐懼,因此對自己,還有他們需要的訊息都有所隱瞞。
她有求於他們,而且不敢讓自己的利用價值消失得太快。
那些強硬的語氣和冷靜的態度不過是面對外來者的偽裝而已,阿德來德沒有把握對付他們三個人。
壓力和狼人的血液催化了克雷頓原本就有的易怒品質,如果不是唐娜在這裡,他甚至不會猶豫。大可以為了效率而使用更...不那麼柔和的手段從阿德來德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比如用對方去了城裡的老父親做威脅,並且沒有任何懺悔之心。
這麼做當然是可恥的。
克雷頓看到唐娜才想起來這點值得羞愧,他試圖反省,但目前竟沒有找到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於是決定暫時擱置這些想法,以一切正常的態度繼續下去。
唐娜看到叔叔的臉色變化,因為缺乏對他的理解而做出了誤解,開始解釋自己懷疑阿德來德的原因。
“水澤仙女不是您這樣的暗裔,她們也並不是月之卷屬,暗月是不會促進她們的力量回歸的。仙女的子嗣如果想要重新啟用自己的血脈,也有相應的辦法。”
“通常她們會想辦法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和自然重新溝通。但還有一種辦法......在水中死去的仙女後裔有一定機率能喚醒力量。不過這通常不是出於主動嘗試,而即使成功,她們也會變得邪惡偏激。比起正常的水澤仙女,她們的身體在新生後仍會帶有屍體的特徵,不過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