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教育讓她立刻原諒了他。
但是她還是長嘆了一口氣,今天的遭遇讓她覺得自己老了許多許多歲,可能比眼前的這群矮人加起來還老,因為他們都只想著自己,思考的事不如她多。
“不,路易斯先生,最讓我難過的事已經結束了,接下來還要在這裡戒備愛德華茲的巫術。您要是想幫忙,就向荷荷馬要一點人去幫我的父親,他那裡一定需要幫手。”
............
“咿呀啊啊啊啊啊——”
數個摩瑞爾人手持長矛竭盡全力地向前突刺,已經磨鈍的矛尖晦澀地穿過狼人的血肉,同時也將它懷中的孽物貫穿。
孽物佈滿骨刺的身體在狼人的懷中瘋狂掙扎滾動,大量的毛髮和血肉脫落,克雷頓揚起脖頸發出怒吼,覆蓋長毛的強壯雙臂卻沒有因為疼痛鬆開,反而再度勒緊,好像要把身前的孽物按進自己的胸腔。
沒有休整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十五分鐘,蚊群屠戮者不知道丟在了哪裡,他的身體也已經殘破不堪,無法獨力與孽物戰鬥。
當他和獵物同時被四面八方的長矛釘穿,又有數個矮人士兵從長矛的間隙間鑽入,他們攀爬到兩頭怪物的身上,拿著盾牌的外緣對著孽物暴露在外的地方猛砸,直到將那些關節徹底砸斷,肉和骨頭都被化成了泥狀物才停手。
當最後一次砸擊結束,盾牌從骨肉中抽離,發出一聲黏膩的摩擦聲,隨後漆黑的走廊陷入長久的沉靜,只有眾人的喘息聲在起伏。
沒有敵人了。
“哈...哈哈.......”乾澀的笑聲不知道由誰發出,但並沒有持續下去,也沒有得到其他人的回應。
在它結束後,武器墜地的聲音紛紛響起,所有人都丟掉手裡的東西,放鬆地倒了下去。
一層的守軍只有一半頂用,他們作戰時根本沒想過這裡居然能防守住,但他們還是成功了,還反攻到了西側走廊的盡頭。他們的刀斧經過高強度的戰鬥都已經崩刃,但成果是所有敵人都被肢解,還在蠕動的殘肢和斷頭鋪滿了地面,毋論鮮血,他們僅是站著都會腳底打滑。
“還會有敵人嗎?”
克雷頓虛弱的聲音在黑暗中傳遞。利刃劃過血肉骨頭的聲音在他說話後再度從他身上響起,那是他在拔除自己身上的武器。
“不會。”礦工團派來的一個矮人說:“愛德華茲以前就擔心我們用這招,所以地底每一層隧道的上下通道位置都有規定,寬度也有限制,想要上下層必須繞很遠的路,剛才那些敵人應該就是全部了,除非他們有更多的鍊金炸藥......”
另一個矮人接著他的話道:“不過剛才那次爆炸應該已經把炸藥用完了,所以......”
他忽然不說了,聲音戛然而止。
克雷頓沒有繼續追問,他拄著一根剛從體內拔出的長矛起身,踏著走廊裡的屍體蹣跚地向前走,面向隱隱從上層傳下微光的旋轉樓梯,獸化腳掌踩在血泊中的聲音清晰可聞。
“你去幹什麼?”矮人裡有人問。
“我去看看上面的情況。”克雷頓說,他想看看唐娜現在怎樣。
“去吧,但是記得替我們罵荷荷馬。”說這句話的矮人不是巴瑟姆的手下,他來自荷荷馬的調派,但剛才這位指揮官沒有派來任何援助,這讓一層所有的礦工團成員都感到不滿。
“我會的。”克雷頓沒有轉身,只是疲憊地抬了下手。
他朝著樓梯的位置又走了幾步,身體卻開始不聽使喚,龐大的身體向前跪倒,隨後漸漸癱倒下來,只能趴在血泊中。
迥異於守軍們的步伐在走廊上成群響起,他聽到了愛德華茲的聲音。
“我就知道它們是群沒用的東西,總是要我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