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又把鐵鍬拔起來。
“這個冬天真夠冷清的。”
“你的家人不都還健在麼?就算是暗裔也要過節吧?據我所知,創聖節早就不止是白教的節日了,很多地區慶祝的方式在原教旨中甚至堪稱褻瀆。”克雷頓將視線收回,平靜的水流聲就在前方不遠處,他雖然還看不見河面,但屬於磨坊的高大水車已經映入眼簾了。
它正轉動不休,主體的木質骨骼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你是不是以為林精的家庭和普通人沒兩樣,就是孩子多些?”
“不然呢?”
“我最小的哥哥都比我大十歲!”朱利爾斯和中尉並排走著,他學著粗人的樣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好像這樣能減輕些壓力。“和我一樣沒能繼承林精之血的兄姐都已經老死好幾個了,還活著的都不在薩沙市......”他沒有再說下去。
克雷頓稍微能理解了,他沒有再問,而是琢磨起冬天要給唐娜和翠緹絲準備什麼樣的禮物。
現在才是十一月,還有的是時間。
...........
為了尋找象牙相框掛墜的原主人,他們走到了河灘上,朱利爾斯試圖用法術追朔盜墓賊撿到項鍊的位置。
充滿碎石的淺黃色河灘上沒有什麼動物來聚集引水,這可能是陰沉天氣的原因,也可能是這兩個人把它們嚇跑了。
就在朱利爾斯在河灘上佈置法陣的時候,天空開始下雪了。
克雷頓不怕冷,但他並不喜歡冷氣。
冷空氣讓他的嗅覺麻木,難以分辨出複雜的氣味。
朱利爾斯點起了提神的薰香,又用馬鞭草裡提煉的油脂塗抹在佩戴的紫水晶手鍊上,他閉著眼,時而揮手時而轉身,手臂亂指,擾亂雪花下落的軌跡,就像古老傳說裡的薩滿那樣做出種種克雷頓難以理解的動作來。
中尉等的實在有些不耐煩,朱利爾斯不敢碰那條項鍊,他就得一直舉著它,因為它屬於重要材料。
就在他打算換一隻手舉項鍊的時候,朱利爾斯停了下來。
“它的原主人確實死在河邊,但不確定是不是造成厄運迷霧的那一屆。”
克雷頓把項鍊塞進口袋裡,示意他帶路。
“就在西邊。”法師把沒有燒完的松脂毫不猶豫地踢進水裡,然後撿起鐵鍬走到前面去。
克雷頓帶著對朱利爾斯的信任跟在他身後,直到過去了一個小時才開始質疑。
“我們還要走多久?”
“再等等,到了目的地,我的靈知會告訴我的。”
朱利爾斯對自己的法術得出的結果無比信任,他連腳下的路也不看就直直地朝前走。克雷頓只能繼續相信他。
等到他說停,那已經又過了一個小時。
他們的腳步停在一片溼地林澤前,這裡的地面坑坑窪窪,可能地下還有不少空隙,導致河水從下倒灌,淹到路面上來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潭和散發刺鼻氣味的泥沼,周圍生長的樹木都是一副將倒欲倒的樣子。
朱利爾斯轉過身,長舒了一口氣:
“那個倒黴蛋大概就死在這兒。就在這一片沼澤地。不過我想先歇息會兒,這個鐵鍬就交給你了。”
他把鐵鍬扔給克雷頓,後者卻沒接。
克雷頓手裡的長斧斧刃比鐵鍬前端還要再寬些,用不著換工具了。
但在這麼大一塊地方想要找到一具屍體可不容易,尤其是在野外,動物們會將屍體吞噬得一乾二淨,連不會腐爛的骨頭都可能被拆散帶走。克雷頓對此不抱什麼希望,他只能盡力。
找了塊瞧著像是有東xz著的地挖了幾下,狼人忽然有一種背嵴發毛的感覺,他勐然抬頭看向密林深處。
一雙發光的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