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克雷頓和男巫索性放開了步子繞到營帳門口,正面兩邊的簾子是放下來的,形成了一道封閉的門。
一個留著油膩長髮的男人從布簾中間的細縫裡擠出來,他穿得花花綠綠的,靴子還帶尖頭,顯然是馬戲團裡的小丑。其實小丑戲服一般是脫下來的,不過動動腦子就知道,現在是冬天,他們又住在這種多風地帶,總得在保暖上多下點工夫。
“抱歉,但我們不再表演了。”他疲憊道。
朱利爾斯回答他:“我們不是來看錶演的。”
“那你們來做什麼?”
團長的聲音響起,一個粗壯結實的黑袍子彎腰鑽出來,把布簾捲起綁住,露出營帳裡面的佈置。
裡面的中間有張桌子,上面點著油燈,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放,角落的位置則堆著一壘板條箱子,一個披著斗篷,只有下巴露在外面的吉爾達女人倚在上邊,手裡握著一個水晶球,兩縷捲曲的栗色長髮從兜帽下生長,一直垂到胸口。再旁邊是個穿黑禮服的男人,不過他瘦瘦高高,腰間還繫著軟鞭,看著像是馬戲團裡的馴獸師,他一見到外人就把圓頂禮帽戴了起來,護住自己的光頭。
團長轉過身,他的臉上戴著光滑的瓷面具,手上也有手套,讓人感覺他似乎想要遮掩什麼,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腰帶扣極為浮誇,有巴掌大小,像是一面銀鏡,上面還一左一右鑲了兩個寶石——也可能是彩色玻璃。
克雷頓的狼眼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試圖找出那個飽含惡意的身影。
他們每一個都很可疑。
“我們是來找人的。”朱利爾斯說。“剛才有個人站在山坡上無禮地瞪著我們,我和我的朋友想要來和他講講道理。”
克雷頓得到了最多的注視,馬戲團的員工們一致地看向他肩膀上的斧子。
帶著這麼一大把斧子講道理的人可不常見。
朱利爾斯回頭看了眼同伴,自己也不太信地強調了一遍:“我們真的只是想找他講道理。”
“所以,你們在附近有看到其他人嗎?”克雷頓面色不善地問,他越來越餓了。
“我們最近沒怎麼出去。”團長說。
這顯然是謊言。
“可我們剛剛聽到你們說四處都找遍了——我不知道你們在找什麼,但你們肯定出去過,如果這裡沒有別人,我們看到的那個無禮之徒也只能是你們的人了。”
“那個混蛋還向我們比了一個相當下流的手勢。”
為了增加說服力,朱利爾斯抬起右手,中指和無名指都捲曲著同拇指捏起來,比了一個“魔鬼之角”。
這個手勢有著閹割的意思。
“聽起來像是瑞斯曼做得出的。”可能是吉爾達族的那個女人說。
馴獸師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從來沒有去過山坡上,他們怎麼可能見到過我。”
這個下意識的回答引起了另一個人的不滿,團長很不高興地轉頭看他:“東面是你負責的,為什麼不去檢查?”
馴獸師攤開雙手,扭著腰走向團長:“拜託,那邊的草有這麼高,要是有什麼大體型的野獸經過肯定會留下痕跡的,我在這裡遠遠看一眼就知道了,一點兒不會錯。”
看來不用克雷頓和朱利爾斯追究,馬戲團的問題就要變成內部矛盾了。
朱利爾斯上前一步,他剛要開口說話,臉色就扭曲起來,手掌緊緊捂住胸口。他放在口袋裡的那隻光榮之手不知何時恢復了力量,拼命掙扎著要從口袋裡跳出來。
看到他這樣,馬戲團的人紛紛詫異回頭。
團長問:“他怎麼了?”
克雷頓言簡意賅地回答:“他穿了緊身胸衣,有點喘不上氣。”
“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