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除了我們這樣的人,還有誰能懲治他們呢?”唐娜憂心忡忡地說。
“我們可以期待一下皇家警察。”
克雷頓說這話的時候並不怎麼認真,平心而論,他並不相信這種職業的執法者。他在亞新見過許多身著黑衣的皇家警察,他們在首都日夜不息地巡邏,行賄受賄堪稱家常便飯,面對貧苦人的態度又堪稱冷酷無情。
而且皇家警察的存在也意味著另一件事——加稅。
每個警察都必須要裝備制服和武器,包括但不限於警棍和手槍,並且還有獨立的文員部門,這麼一個龐大的武裝機構是不可能僅靠民眾捐款建立起來的。到時候他不知道要交多少錢。
不過開設這個機構也算有好處,它至少提供了許多崗位,克雷頓認識的許多退伍士兵都可以去應聘,他們有維持治安的經驗,而且人還不壞,說不定能引導皇家警察機構中的道德風氣。
如果布魯諾還在......
想起了這位老朋友,克雷頓惋惜地嘆了口氣。
唐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只覺得未來又有了希望,重新高興起來。
“時間還早,我們再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克雷頓看了看天,時間果然還早。
“我們去集市給你挑一匹馬,好讓你上馬術課。”他說。
唐娜現在確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讓克雷頓收回這個想法。
“如果要上馬術課,家裡的馬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再多花錢吧?”
克雷頓拒絕了:“那是從車行長期租來的馬,不是我們的馬。而且它們是馱貨的挽馬,不適合騎乘。”
說到馬,克雷頓看起來都與之前不一樣了,他的眼裡出現了凌厲的光:“想要買馬,去車行是不划算的。還是得去那些環境混亂嘈雜的集市,看看農民和牧民私人培養出來的馬。現在是冬天,牲畜掉膘的時候,就算是不懂行的人,只要好好看那些馬身上保留的體膘也能知道它是不是好馬,馬主人是會對好馬偏心的。”
“但是這會兒真的會有人賣馬嗎?”唐娜有些擔心。
正如克雷頓所說,現在是冬天,牲畜正在掉膘,牧民不常在冬天賣大型家畜,因為它們變瘦,而這類交易也常常把肉的分量當做交易的一項權重。
“那我們就去另外的集市看。”克雷頓說,他嚴肅地看著自己的侄女:“一會兒我挑馬的時候你要好好看著,貝略家族世代養馬,你可不要丟掉這項本領。”
當他們坐馬車抵達最近的集市,遍地的土石和牲畜糞便讓他們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南布利加。
雜亂的攤位不講究間隔排序,地上鋪一塊毯子就能當做店面,因此道路變得十分擁擠。
小販們都穿著冬衣,或站或坐,而除了地上堆著的雜亂商品,都是些私人制作的工藝品或者香皂、保養油,堅果、醃貨、獸皮還有二手衣物,甚至是自己配置的不知道什麼功效的藥品。可能是顧客的人在攤位邊大聲詢問價格,或是竊竊私語著,體量更大的小販旁邊有推車堆放著貨物,他們的臉上神氣更足,討價還價的聲音也更大。
幾個小孩在人群的縫隙間跑來跑去,撿拾地上沒有被大人發現的硬幣。
在人群的中心,他們甚至看到了幾個鬍鬚垂到胸前的老巫師在給人看手相,賣護身符,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所有空閒的人都在肆無忌憚地抽菸,抽的很兇,因此煙味能夠蓋過糞便的味道,這可能也是他們的目的。
在城市的東面也有這樣髒亂的地方,它的外貌相比於鱗次櫛比的建築群來說不算好,但卻保有著一份獨特的活力。
不過克雷頓和唐娜並不是要到中心去,他們要去的是集市的邊緣,來自城市周邊的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