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深吸了一口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文學素養開始拖她的後腿了。
“芭芭拉女士有真正冒險家的靈魂,她註定要做出一番事業。”朱利爾斯將表情控制得很好,因此不僅沒有被當做是諷刺,還收穫了芭芭拉感激的眼神。
就憑這些漂亮話,她把那一腳的恩怨一筆勾銷了。
“我這次回來其實只是休假,我已經真正加入‘俱樂部’了,瓊拉德先生很看好我。他承諾只要我學會識字,就能去安保處領一個月薪五鎊的職位,還提供飲食。”她說。
克雷頓為芭芭拉的選擇嘆了口氣,但這沒什麼好吃驚的,吸血鬼的力量非常適合在城市運用,即使是戴斯·瓊拉德長老也不會輕易放走這樣一個戰鬥力。
佩羅顯然很不情願讓她去做危險的事,但克雷頓不打算讓他們的家長裡短繼續拖沓下去了,他強行介入了話題。
“你們還記得是在哪裡見到這把槍的嗎?”
他把壞槍遞過去,佩羅皺起眉頭,又將它推了回來。
“我用不著再看,它就是我在城裡找人訂做的槍,路易斯教士家的兒子塞萬需要這麼一把槍防身,所以託我訂了這把槍。”佩羅語氣冰冷,因為他正急著指點自己的妻子到底該如何處世,不願意收到打擾。
“那麼塞萬現在在哪兒?”
“我沒有在路易斯那裡看到見到他,不過他和首飾匠的兒子是朋友,也許是住到那個混賬家裡去了。”
這個異常的態度激起了克雷頓的好奇。
“你對勞倫斯的印象不好?”
老人看了自己的妻子一樣,眼神難掩擔憂,外在表現得更加暴躁:“我告訴他我要的耳環必須是純金的,可他還是往裡面摻了銀!那個畜生以為我在城裡住了這麼久,就成了他可以隨便湖弄的外地人了!”
克雷頓怔了怔,意識到佩羅可能對自己妻子的變化並非一無所知。
他眉毛微抬,試探道:“我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恰好我這裡還有一些生血,或許你們會需要。”
芭芭拉的眼中充滿渴望,卻並沒有開口。
佩羅眯起眼睛,再次將他們打量了一番才收下這件禮物。
這一對夫妻走後,唐娜突然開口。
“你不是說那桶血被炭筆弄髒了嗎?為什麼又送給他們?”
她發出了道德上的譴責。
面對侄女質疑的眼神,克雷頓再次痛苦地懺悔,今天過後一定要做個誠實的好人。
他嘆了口氣:“抱歉,那本來就是給別人準備的禮物,但我不想讓你傷心,所以撒了謊。”
“可你好像並不知道他們要來。”
“我本來打算把它送給裴倫抵房租。”克雷頓勉強又找了一個理由。
唐娜撇了撇嘴,沒有再問。
..........
在快速用餐結束之後,中尉還沒來得及向同伴解釋今天的行程安排,又一位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門。
熱沃鎮僅有的醫生來到旅店,他來找克雷頓要回自己的東西。
“我聽說你在河邊撿到了一些魚竿?”這位醫生不好意思地問道,他有著和克雷頓相似的連鬢鬍子,但長度更短一些,臉上也戴著木框的眼睛,顯得更加斯文。
“我平時都把竿子和簍子放在溼地邊上,每個月保養一次,但自從那頭野獸出現後,長老們就勸告我們別在晚上去河邊,我上個月沒能保養釣竿。生怕它壞了,或者被河水沖走,所以昨天本來想去拿它的,結果不僅沒找到,還弄傷了手。”他給克雷頓看自己被繃帶扎得嚴嚴實實的手,證實自己所言非虛。
“莫雷諾先生說你在河邊撿到了一些東西,所以我想可能它可能是在你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