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朱利爾斯終於為傷者解開上身的全部衣物檢視傷口。
槍傷的邊緣血肉翹了起來,散發出淡淡的臭味,但是沒有膿,也沒有繼續出血。
“誰處理的傷口?”他問。
克雷頓回頭望了一眼,發現唐娜還躲在車廂裡,於是沒有開口。
“這手法勉強還行吧,有點專業的樣子。”
朱利爾斯沒有在這方面說更多,他的手指在女人沾血的肚皮上戳來戳去,滿臉厭惡:“她的肝壞了,子彈給它開了個洞,我有個辦法能進一步清理這個傷口,但卻沒辦法攔著它繼續惡化。”
“只要她活著,我相信蓋利德有辦法處理後面的事。”
男巫知道克雷頓在想什麼:“我直說吧,就這麼帶她上路,她死定了,我手頭合用的藥材不夠維護她的狀態長達一週,準確地來說,頂多也就用四天。”
克雷頓感到非常遺憾,他覺得瑪麗是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不應該有這種下場。
“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嗎?”
“你有聖甲蟲粉嗎?”朱利爾斯反問。“或者長度超過四尺的白蛇褪下的皮?”
克雷頓當然不會隨身帶這些奇怪的東西,一般人都不會帶它們。
他沉默地搖了搖頭。
朱利爾斯能預料到這種情況,他攤開手,火焰在他和瑪麗橫置的身體邊劈啪作響:“那麼除非有更專業的鍊金工作臺,還有足量的藥材提供,否則我無能為力。但這附近沒有一個地方有,是吧?”
在他面前,中尉的臉色在火光中中顯得陰晴不定。
“等等,不會真有吧?”
“熱沃鎮的教堂應該有那麼一個鍊金臺,它旁邊還有一個藥園,栽植的草藥種類很多......”
朱利爾斯沉默了。
而說到最後,克雷頓也沉默了。
這就意味著,如果他們想要救瑪麗·艾塔,就必須回到熱沃。
他該對其他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