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十五歲。”克雷頓說。
“所以我拿的是啤酒。”裴倫回覆得有理有據。
唐娜在他們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拿過了克雷頓的杯子:“不了,謝謝,我喝這個杯子裡的就好。”
她得意地抿了一口,秀氣的眉毛之間立刻擠出小巧的皺紋來。
這酒又鹹又酸,讓她感到難以置信。
朱利爾斯再次大笑起來,他開始喜歡他們了。
克雷頓瞪了男巫一眼,然後從侄女手裡奪過了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不給她更多機會偷酒喝。
旅店老闆連忙解釋,生怕給對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別誤會,今晚的酒是加了鹽的,平時不這樣,我手上這瓶還是新的,你要不要試試。”
克雷頓替唐娜拒絕了他,現在有一個更嚴肅的問題等待著他們。
“裴倫,你這裡應該還有房間吧?”
現在已經很晚了,並不適合去本地人家裡借宿,尤其是男人們廣泛喝的醉醺醺的情況下,旅店這裡的客房又住滿了。侄女已經十五歲了,克雷頓不打算和她擠一間,而且他還記起有一個空房。
那個偷東西卻不幸受傷的夥計去了城裡,他的房間應該是空出來的。
“我這兒是多出來一個位置。”裴倫想起了比爾還有些傷心,他嘆了口氣:“不過那個床鋪並不適合這樣的姑娘住,它.....非常的簡陋。就在廚房旁邊的倉庫裡。我已經墊了很多棉花,但那裡還是算不上暖和,那裡也不能升火盆,不然就容易點著什麼。”
克雷頓不禁看向了朱利爾斯,希望他能自覺一點。
朱利爾斯眨了眨眼,隨後狀似瞭然地重重點頭:“貝略先生,我已經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唐娜可以和我睡一間,我保證在這期間做個正人君子。”
“我可以讓你和阿西娜住一間。”克雷頓婉拒了他的提議。“算了,唐娜,你去住我的那一間房間,我去樓下住。”
他把鑰匙給了她:“上樓盡頭的倒數第二間房間就是,別走錯了。”
唐娜接過鑰匙,卻顯得猶猶豫豫的。
“我一個人害怕。”
她似乎是想要和克雷頓住一個房間,但這個暗示被拒絕了。
“唐娜,你已經十五歲了,該試著自己一個人睡覺。”
而且克雷頓也不覺得她有什麼好怕的,一個能獨自在野外生存的姑娘說自己一個人睡覺會害怕,他要是信了才是真的蠢蛋。這個傻姑娘大概是和寡居的母親待久了,以為一些女性間表達親近的手段可以在男性親屬身上起效,這種不恰當的理解之後會得到矯正的。
“你放心吧,我已經不生氣了。你現在去洗把臉,然後上樓睡覺。有什麼事我們可以明天再談。”他叮囑道。
雖然大堂裡還是很熱鬧,但時候確實不早了。
唐娜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但看他的表情嚴肅,最後也只能點了點頭。
“有事可以敲我的門。”朱利爾斯提醒她,得到的卻是少女不信任的眼神。
他們很快分散開來,克雷頓在裴倫的帶領下到了自己的新床位邊,這裡的環境比他想象得要好。
稻草上面鋪了厚厚的棉花,還有一層灰黃色的棉布,雖然沒法點火盆,但因為裴倫之前的投資,還有不少羊住在這裡,它們毛茸茸又熱烘烘的,硬生生將這裡的溫度拔高了不少。
這種環境和巴特努的那群農場男孩差不多,他沒什麼可抱怨的。
隔壁是有些吵鬧聲,但這並無大礙,克雷頓在這裡坐著思考了明天的行程好一會兒,漸漸地卻感到了一陣睏意。
他本來決定在熱沃的日子裡不再睡覺,此刻卻扭轉了自己的想法,覺得睡上一覺也無妨。
他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