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徑。
今天他們要做的事也只比往常要褻瀆那麼一點...或者很多。
“接著是汙穢的野獸。”艾斯說。
一頭臉部發育畸形的羊被牽到他們面前,候待從命。
黑彌撒,這就是他們要舉行的儀式。
召喚惡魔滿足自己的願望,這就是黑彌撒所能做到的。但他們準備的東西距離完整的儀式並不全面。想要增加儀式的效力,還有許多規格和身份迥異的參與者可以發揮作用,那不是他們能立刻湊齊的。而實際的儀式也需要墮落聖職本人來舉行才能夠發揮效力。
不過虎克偵探並不是真的要舉行一個完整的儀式,這麼做只是為了讓路易斯教士得到他應有的後果。
要讓一個聖職身敗名裂,讓他舉行一個極度邪惡的儀式並被眾人發現即可,但路易斯不會親自做這種事,於是他們只好代勞。
汙染教堂的十字架,留下褻瀆儀式的痕跡,留下路易斯本人的隨身物品,再是虛假的目擊證人、還有一份編撰的證詞,這些準備足以將這個聖職在熱沃的生活打入地獄。
很快,人們就會將這個墮落聖職從教堂裡拖進地牢。
為了他們的證詞可以取信於人,他們的盟友拉汶萊爾送了他們一份大禮。
前不久在鎮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怪物——制皮師的頭顱。
艾斯不知道他們怎麼弄到這個東西的,不過他們可以拿著這東西去鎮長那兒領賞,順便加深本地人對己方的信任,再之後,他們對於聖職的控告也會變得更為可信。
“給我。”
艾斯伸出手,羅賓漢雙手握持著十字架交付給他。
在場的三人都是教徒,不過這會兒他們都巧妙地將信仰和生活劃分了開來。
艾斯的手握住十字架左右兩處的橫格,半跪在地上那個散發腐臭的包裹前,臉上只沒有任何悲憫,只是稍微抿了抿嘴唇,雙手便壓著十字架如利劍般刺下。
隨著十字架末端的用力擠壓,黑色的水流從布包中淌出,腥臭的程度再次上了一個臺階。
一張半個巴掌大的薄片被液體從凝固的泥土中衝下來。
照片上那殘缺的泥土圍欄中顯示著一個似睡的嬰兒,由識字的喪葬專家留下的黑色字跡在旁邊不帶感情地標註:“親愛的梅麗,5月4日上午到來,6月19日離我們而去。”
第二行字是“天使匆匆看了一眼人間。”
艾斯猛力地向下一壓,聖潔十字終於將“天使”刺個對穿。
......
一剷土接著一剷土,克雷頓漸漸在這工作中迷失自我。
地面上的聲音漸漸消失,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土壤翻鬆的聲音。
直到斧子下面磕碰出一聲脆響,克雷頓才從這麻木的重複性工作中停下,有閒暇觀賞自己的勞動傑作。
什麼也看不見,他不知不覺中已經挖了很深了。
他晃了晃腦袋,再低頭就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但就在幾秒前,他還好像能把這片地下空間看得一清二楚,每個斧刃刻下的凹槽都清晰可見。
這似乎是超凡直感和肌體觸覺在無光環境下共同營造出的一種錯覺。
當他意識到光線已經不足以照明時,這種錯覺立刻消散了。
啪嗒。
幾顆結冰的土渣掉下來,砸到克雷頓的帽子上,發出沉重的敲打聲。
他抬頭,看見朱利爾斯的臉在“井口”邊出現,男巫眯著眼睛,似乎試圖目測“井”的深度,但是沒有做到,因此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
“有什麼新發現嗎?”男巫問。
克雷頓抬起左手揉了揉脖子,眯眼看著井外,長期在黑暗中作業的雙眼竟不覺得那洞口照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