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克拉拉。
今天的安排也非常充實。
克拉拉在玻璃魚缸裡安心地吃著肉碎,她的眼裡只有肉碎,沒有仇恨。
克雷頓看到她安逸的狀態,甚至有些被感化。
他不禁想到要是自己也這麼笨,一定也能獲得幸福的。
人要是動了同情心,那簡直和發了瘋沒什麼兩樣,不給自己惹一些要命的麻煩就不能消停。
就像他現在這樣,原本和聖盃會沒什麼關係,突然就必須致對方於死地。
就因為聖盃會讓他誤殺了一個可憐人,讓他心情不痛快。
克雷頓把魚缸搬到桌上,打算再和克拉拉談談。
他在這裡單身住了四年,和同居室友聊天可是從未有過的經歷。
就算對方曾經差點要了他的命,現在也能提供一些精神上的慰藉來排遣寂寞。
他撈出人頭,和她打招呼:“晚上好,克拉拉。”
“嘎——”克拉拉說。“克拉拉,晚上好。”
克雷頓不得不糾正她:“你,克拉拉。我,克雷頓。”
他用手指來回點撥,希望能讓這個傢伙理解人稱的用法。如果對方一直保持這個狀態,他們交流的效率可能會相當低下。
“你,克雷頓。沒有我,只有克拉拉。”
“這不是知道‘你’和‘我’的用法嗎?!”
克雷頓突然緊張起來,克拉拉比他想象的聰明,給他一種魚缸裡的魚也在一直觀察人類的既視感。
“大家不要我,大家只要克拉拉。”
克拉拉解釋的時候沒有多餘的情感。
克雷頓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只好咳嗽兩聲,問她自己想知道的事:
“我不是喬·瑪尼,還會給你肉吃,所以你還想殺我嗎?”
“克拉拉不想了。”
克拉拉的表情很堅決,如果這會兒她有脖子,她一定會用力搖頭。
“那如果見到喬·瑪尼,你還會殺他嗎?”
“克拉拉必須完成使命。”
“你又不認識喬·瑪尼,你怎麼確定自己找到的人就是他?”
“血,哈——欠。克拉拉嚐到他的血就知道了。”
克拉拉連打了兩個哈欠,她進食後感到疲倦了。
克雷頓對她的判斷方式效率之低下感嘆:“也就是說你要把見到的人一個個咬過去,才能確定自己有沒有找對人?”
“克拉拉見過喬·瑪尼,克拉拉知道他長什麼樣,長成那樣的人很少,克拉拉知道怎麼找他。”
“他長什麼樣?”
“就和你的腦袋一樣大,又醜又紅,還皺巴巴的。克拉拉不喜歡他。”
聽到這裡,克雷頓已經可以和任何人打賭克拉拉一輩子也找不到喬了。
不過克拉拉居然看過嬰兒時期的喬還是讓他感到驚訝,畢竟她看起來是那麼年輕,沒成想會是和自己同一輩甚至更往前的關係。
“那你為什麼當初會把我認成他?”
少女委屈地嘟起嘴唇:“克拉拉太餓了,媽媽說可以吃掉進房間的人。但是隻有吃掉喬·瑪尼,克拉拉才能得到自由。”
克雷頓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聖盃會離開這座城市已經有三四十年了,喬·瑪尼也是之後才出生的,到底是怎樣的契約才會牽扯到一個未來才會出生的嬰兒。
而且克拉拉一直待在屋子裡,到底有誰會一直給她餵食?
“你在喬的家裡有誰餵給過你東西?”
“一直沒有,所以克拉拉一直很餓。”
說這話的時候她正瞧著克雷頓手上剩下的肉,貪得無厭地舔著嘴唇,他只好再撕了一點餵給她。
“你真的在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