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物比尋常暗裔更加懼怕奇蹟的威能,因為它們正是人類美好品質的反面......
克雷頓和朱利爾斯都心裡沉甸甸的。
他們對於孽物也有一定的瞭解,因為誕生的方式相對苛刻,這種扭曲的生物常常與惡魔的誘導扯上關係,但絕對和克里斯托弗教授所說的‘野獸’無關。
也就是說,他們的敵人又多了一個。
“除了我,你們還告訴過誰這件事?”教士突然問。
克雷頓回答他:“誰也沒有,我想鎮上也沒有別的比您更可靠的驅魔人。”
路易斯再次從屋頂上探出來和他對視。
“那我想請諸位在今天夜晚來臨前都暫時保留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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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水很快送到了路易斯教士的手裡。
儘管福音教士不擅長戰鬥,他也沒有召集其他人保護自己,而是自己一個人在屋頂上檢查。
克雷頓和其他人回到旅店,從二樓的窗戶觀察教士的舉動。
但這沒什麼用處,有些訣竅僅靠看一眼是無法理解的,何況他們之間隔著一條街,還有斜坡遮擋視野,根本看不清細節。
唐娜很快感到無聊,坐到一邊的床上嘆氣。
“叔叔,您還沒有解決自己的黴運呢,我們是不是也該去別的地方走走?你們現在查到什麼了?”
克雷頓收回視線,從窗前的明亮裡退下,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去。
“見過厄運珠寶原主人的珠寶匠之子丹尼對於這位僱主的去向一無所知,只知道是個外鄉人。路易斯教士的兒子塞萬疑似同這位僱主在河邊發生衝突,如今不知所蹤,他的父親似乎對此有一定了解,但不願多提——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至今還在這裡‘走迷宮’。”
“而河邊有個能消除人記憶的巫師,似乎也在觀察此事。除此之外,鎮上也有人對我們充滿惡意,但身份不明,鎮上的狼人傳聞發源於一枚留聲海螺,但不知道是哪一位的作品,或許正是前兩位中的某一位。”
“而在城外的林中,還有貪求不幸的野獸伺機而動,昨晚又有一頭孽物也把我們當成了目標......”
聽到叔叔毫無感情的長端敘述,唐娜的眼睛越睜越大。
“我們的麻煩好像有點多。”
“他現在還沒擺脫黴運呢,事事不順才正常。”朱利爾斯回答她。
唐娜受不了了:“我們還是去河邊走走吧,就當散步也好。”
她其實至今仍沒有放下對叔叔的懷疑,孽物是受到惡魔誘惑的人的最終形態,而克雷頓自己就在書房藏了一個惡魔。
她不希望克雷頓叔叔再牽扯進類似的事裡。
“你有信心對付那個能修改記憶的巫師嗎?”克雷頓問:“他水平很高,甚至能精細地刪除人的記憶,我不知道他是否對我們抱有敵意,但考慮到我正黴運纏身,這事說不準,總不能等他要成為我們的敵人再做防備。”
唐娜比他想象得還要再可靠些。
少女伸出手,掌心向上在克雷頓面前攥拳,隨著她的用力,一些若隱若現的古老文字從手腕上浮現,環成一個圈。
“法緹亞校長贈予我一個祝福,能夠抵擋這種型別的攻擊。而我們命運相連,只要有一個人沒有中招,另一個也不會丟失記憶。”
這個訊息來得很及時,但朱利爾斯並沒有因此感到放鬆。
“你別小瞧了那個施法者,他既然有這個本事,那就很可能是個銅環,甚至是鉛也說不定,而你和我最多都只是鐵指的水平。”
他知道布拉科拉並不講究這一套學界公認的等級體系,那些散漫的遊巫更崇尚古典的混沌分類法,但這不代表巫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