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雖多,可有滋味的美人太少,我見過那麼多美人,獨獨殿下您這個叫人心癢難耐。」
他只顧著想門外的人,沒看到李令璟的神色已經有些不悅了。
「殿下,您若不信,我有的是辦法請您觀賞。」
最後一句話引起了李令璟的注意力,他揚高聲音哦了一句,皺眉的神色卻已經猜到了陳公子話語中的齷齪意思,於是聲音也冷了下來。
「我可沒興趣看活/春/宮。」
「不不不,我怎敢汙了殿下的眼,殿下若是允准,便只等著看。」
看到陳公子臉上難掩激動的曖昧神情,李令璟頓了頓,眸裡掠過一道寒光,竟笑著說。
「好。」
他們的竊竊私語被屋子裡其他人的交談聲與笑聲蓋住了,即便江扉耳力非凡,也沒能聽見他們給自己下的套。
從酒樓離開後,他們果真去了青樓。
鶯鶯燕燕的脂粉味濃烈的嗆鼻,江扉生的又俊,跟在他們身後上樓時便被當做富家公子圍了起來。
已經走到高處的李令璟回過頭,看見他滿臉通紅的試圖從女子中鑽出來,可因為哪裡也不敢碰,反而束手束腳的掙不開,無措的樣子和平時的鎮定沉靜截然不同,倒顯得格外有趣。
李令璟饒有興味的看了一會兒,方才替他解了圍。
等江扉狼狽的飛快跑了上來,還帶著餘喘,白皙的面容上浮著沒褪下的羞意,側頰印著的唇上胭脂被他用力擦拭過,成了有些灼目的紅。
他的髮帶也有些亂了,幾縷頭髮落了下來,貼著鬢角。
這樣輕喘著的情態,竟有幾分動人。
李令璟心裡一動,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目光,故意提醒道。
「小平子,再失職的話我便要罰你了。」
江扉連忙將頭垂的更低,慚愧道。
「殿下恕罪。」
走在前面的友人見李令璟落在後面,便又折回,推著他去廂房裡。
沒聽到李令璟說話,江扉鬆了口氣,理了理衣襟後便跟了上去。
他們只在這青樓裡待了片刻,一眾人便陸陸續續的隨著鍾愛的女子去了別的廂房,待屋子裡只剩下了李令璟與陳公子,後者迫不及地的起身道。
「殿下,這邊請。」
他邀李令璟去了隔壁的廂房,一刻鐘前被吩咐進了這屋等候的江扉已經昏倒在了床榻的紅被上。
李令璟隻立在床前不遠處,沒走近,掩著口鼻皺眉道。
「這薰香有問題?」
他大概猜得到青樓裡的薰香多數都有那種作用,見狀,陳公子連忙掐斷了屋子裡燃著的香,殷勤的解釋道。
「是,不過這香沒有青樓裡的濃,只是讓人昏迷後稍微動情而已。」
只是極其輕微的劑量,沒有毒,所以江扉沒能察覺出來。
聽到陳公子說稍微動情,李令璟正要感興趣的去看床上的江扉,便見陳公子跑到屋子各處,將點亮的燭燈都吹滅了,只留下桌上的一盞。
屋子霎時黑了許多,幽幽的燭火只照亮了那一小片,連個人影都照不全。
李令璟習過武,夜能辨物,但還是佯裝不快道。
「滅了燈還怎麼看?」
陳公子將桌上的燭燈執在手裡,停在床邊後,特意讓出李令璟觀賞的地方,才得意的笑道。
「殿下,你可聽過一句話?」
「——燈下看美人,愈看愈美。」
屋外的靡靡之音將整座樓都染上了纏綿的欲/色,只有這屋子裡靜的驚人。
那薰香的確如陳公子所言,並不像青樓裡的藥物能讓人失了心智,成了沉淪的放蕩模樣,只是催發了一點點的情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