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與她說過日後莫要貪涼,冬日注意些,說著說著就聊起了孟家。
“你們不知道,秀才娘前幾日遭天譴,病了一糟,已經有好轉了,又被氣出毛病,我說了是鬱結於心,讓他們按照我開的方子來,找個舒心的地兒,偏要湊上去給自己尋不痛快。”
“孟家婆子一日來找三次,不是頭疼就是胳膊疼,一去瞧,又沒什麼大毛病,昨日差點耽誤了我給顧家老夫人看病,若是再拖上一盞茶的時間,怕是救不回來。”
江雨秋道:“許是老天爺不想讓她好起來,也不知平日造了多少孽。”
王大夫道:“可不是?也瞧不出來有什麼大毛病,只需放寬心便能好,我是不想趟這趟渾水,沒得到時候治不好還倒打一耙,這孟家人慣會顛倒黑白。”
江雨秋知道眼下吳氏是個什麼情況,心裡頭別提多舒坦。
比起孟九,她最討厭的還是吳氏,整日裡端著婆婆的架子,讓她一日也沒好過的。
看吧,報應來了。
江雨秋幽幽嘆了口氣:“可不是?我拒了孟家的親事,我自然是想與我家夫君好好過日子的,誰知那吳氏隔三差五來找不痛快,分明是孟九不死心來找我,趕走了好幾次,這吳氏偏說我對她兒子用了歪門邪道。”
“你說明眼人都能瞧出來,我家夫君待我極好,何必自討苦吃去與孟家人有糾葛?”
說來勁了,王大夫也說,“可不是?我瞧著整個永安鎮都挑不出一個比沈老闆更好的男人,上頭還沒有婆婆壓著,又不是腦袋被門板夾了,那吳氏當真可笑,還當他們孟家是什麼香餑餑?”
沈安道:“孟家這是欺負我家娘子性子軟,好拿捏。”
王大夫道:“可不是,得虧是你,換個性子軟些的男人,還真不敢與孟家碰上,怎麼說孟九也是秀才。”
江雨秋道:“沒準我家小叔子今年也能考中秀才呢?”
“那感情好,咱們永安鎮便是風水寶地,年年都能出秀才。”
江雨秋笑著與他說了幾句,這才準備回去做買賣。
沈安一路上還想著王大夫的話,“你的身子,還得好好養著,莫要憂心。”
江雨秋道:“也好,等我身子調好了,咱們手上也有銀子,回頭安定下來再生個孩子。”
好在兩人也沒準備這麼早生孩子,反倒還慶幸提早發現她體寒,能趁早調理身子。
這幾日孟家雞飛狗跳,沈安擔心孟家人來找麻煩,讓她心裡頭不舒服,便沒有讓她在外頭做買賣。
江雨秋得了空便去做衣裳。
這布料雖說不是上等的料子,可摸著也舒服,布料顏色沒買那麼多,做出來看著太素,江雨秋便花了些心思在上頭繡一些花樣。
上一世她專門學過刺繡,如今繡些簡單地花紋更是得心應手。
那袖口的花紋繡的整整齊齊的,一點都不比成衣鋪買來的差。
這件衣裳是給江楓做的,花紋便繡的簡單些,橫豎他在木匠鋪也沒必要穿那麼好的。
她打算到時候給沈安那件衣裳繡時,多花些心思,畢竟他出門在外,人人見了都喊一聲“沈老闆”,不能穿得太次。
這邊江雨秋小日子過得滋潤,另一邊,吳氏就沒那麼好受了。
調養了幾日,身子也不見好,她忍不住就想打聽外頭怎麼說她的,越聽她這病就越好不了。
吳氏平日最怕影響自家兒子溫書,雖孟九不說,可每次她頭疼喝藥孟九都會過來。
只等著她身子稍微利索了一點,便想著回大河村,說他們家宅子是塊風水寶地,養人,沒準回到那邊就好了。
吳氏回去時,原本孟九還準備送的,只是她不想擾了孟九溫書,說什麼也不讓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