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會來找麻煩。
兩人天沒亮就來大河村,實在是不能拖了,明日府城的書院就要開學,他今晚回去還要好好準備準備。
早上沒睡夠,這會兒在車上搖搖晃晃的,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到了清河鎮的金玉樓後院。
這兒沒有弄雅間,於是兩人挑了二樓的位置,已經過了午時,酒樓內只有零星幾人,正說著閒話。
“唉,你們家被查了嗎?”
“查了啊,大晚上的都準備睡了,還非要我脫了褲子看我屁股蛋,有什麼好看的?”
“聽說是找人,屁股上有個胎記。”
“咱們鎮上,多少年都是這樣,除了村裡來的,也沒別人過來,大夥兒都樂意去隔壁永安鎮,怎麼就突然的來查呢?聽說隔壁村的也在查。”
“許是誰得罪了人吧,估計是私仇,有個衙役就住我隔壁,他家也進人查了。”
“還真是稀奇……”
“聽說是有人在當鋪當了個頂好的玉佩,說不定是查賊寇呢。”
“怎的,能脫了賊的褲子看他屁股上的胎記,還不能捉住人?”
下面那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沈明卻是臉色煞白。
柳萱兒看出他的不適,便問:“夫君,你怎麼了……”
沈明也顧不得吃飯,壓低了聲音,“快回府城,他們說的可能和我家有些關係,一會兒邊去白家瞧瞧,看看有沒有船去揚州,若是沒有,咱們坐馬車去。”
別看柳萱兒平日裡小孩子模樣,到底也是柳家出身,柳家在江城府可算是大家了,只是她爹沒有納妾,到了她這一代,分家後,柳家人丁並不興旺。
柳萱兒也不傻,沒有這個時候問,只是等兩人上了馬車,她才壓低了聲音問:“夫君,怎麼回事?”
沈明這才說:“我爹當年死的蹊蹺,大哥懷疑是家中有仇人,他們說的玉佩,是大哥的,想來是那倆夫婦昧下,拿到了當鋪,換了不少銀子,這才遭人惦記上了。”
柳萱兒愣了許久,才說:“那他們是死有應得?”
沈明沉默了一下,這才說:“死者為大。”
柳萱兒這才不說什麼了,一會兒回到清河鎮她還得和她爹孃知會一聲。
聽到那些人說的話後,沈明擔心他們順藤摸瓜查到了江城府,趕緊讓車伕駕車回去。
錢財什麼的不要緊,江雨秋當初與他說過,家裡沒多少銀子,大多都置辦了田產和鋪子,只需要派人過去打理就行。
要緊的是那幾本食譜和房契地契,好在這些大事,在他們得知沈安生父母有仇家時,就告訴他藏在哪了。
這次回來,沈明便差了一人去碼頭那邊問白家今晚可否有商船,又讓另外一人去柳家知會一聲。
趁著這時間,他們連忙收拾東西,也沒帶多少,只帶了些輕便的銀票,再撿了幾件衣裳,至於那些值錢的首飾……
一來,沈明和柳萱兒兩人不方便去拿,二來,這些東西又多又雜,先把命保住再說,有了食譜,再多的銀子也是能賺回來的。
也沒多久,等那問話的僕從一個來回,告知他們白家這兩天家中來了貴客,暫時先不出船。
沈明皺著眉,也不知那貴客是沈安生父的仇人還是白家在京城的親戚。
那僕從道:“姑爺放心,小的已經打點好了,只當今日咱們家沒去問過,想來這段時間送信的事兒也不會有人說。”
沈明這才放下心來,也不管這會兒快傍晚,直接帶兩個壯實的護衛就準備離開,這兩人還是朱家人呢,一直幫著他們盯劉桂花夫婦倆,今日正好過來了。
“我們在城外等著,你們先去易家把小楓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