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平常,她是瞧都不會瞧一眼的,可那鋪子說,這帕子是陳小娘繡的,量不多,她還要繡旁的繡品,沒個月也就那麼一兩方。
那日江雨秋去的時候,正好趕上陳小娘剛送帕子過來,當即便有人出了一兩買下,還給了陳小娘幾十個銅板的辛苦費。
眼瞅著剩下一方要賣完,江雨秋實在是喜歡的緊,她不能常出門,又不知道下次再能趕上是什麼時候,索性就咬牙把這帕子買了下來。
買了之後心疼了許久,可心裡頭喜歡得緊。
她便學的有模有樣,一個月少賣些,沈安也不至於那麼累,還能賺到不少銀子,何樂而不為?
朱元笑著說:“還是嫂子腦子好使,換我,壓根就想不到這些,沒的還要累著沈大哥。”
江雨秋笑著沒有說話。
不過她心裡頭又想了不少,上一世買個帕子都如此艱難,如今雖說買個二兩銀子的好布料做衣裳她也是會心疼的,可沈安卻毫不心疼,說買就買。
如今她也是習慣了。
也不知沈安哪裡來的歪理,說什麼懷孕了吃穿住行都得講究,提前把所有銀子拿出來給李老爺也就罷了,自己穿著普普通通的布料說是他常年在廚房,沒必要穿那麼好。
可她自己何嘗不是?
懷著孕又不怎麼出門,頂多在院子裡頭走動走動,貼身的衣物買好的也就罷了,連外袍沈安也講究,偏要買好的。
買下來了她也無法,只能由著他去,總不能買回來供著一次也不穿。
男人剋扣也有煩惱,太過大方,還是煩惱。
這可把江雨秋愁的。
不過好在他們家能賺不少銀子,去布莊李少爺也會給他們便宜一些,說是下次做菜時多放些肉就好。
這可把江雨秋弄得哭笑不得。
兩日後,沈安查了賬目,銀子也夠了。
他便去了李家,正好李老爺也在。
沈安將九百兩銀子遞過去,“加上之前的定金,一共是一千兩,我娘子懷孕了,先住進來,回頭每月至少帶二百兩銀子去。”
李老爺當即道:“倒是不用這般,若是手頭緊,慢些不著急的。”
李老爺笑呵呵的,原本就說好了的,再加上沈明這般年紀就考中秀才,他自然是想結交的,沒過兩日就說若是想先搬進去也無妨。
沈安自然是不同意。
沈安卻正色道:“自然是按照先前說好的來,也多虧了你願意給咱們家緩緩,這宅院我娘子當真是喜歡。”
兩人寒暄過後,李老爺當時就想坐馬車去府城兒子那邊,不過沈安瞧著天色晚,說是讓他先收拾,過兩日搬進來也無妨。
這宅院裡頭常有人打掃,就算是沒怎麼用的屋子裡面也是乾乾淨淨的,知曉沈安要買也快湊齊銀子,李老爺也不常住,偶爾回來一趟與老友下下棋,在屋子裡頭住一兩日,也沒放太多東西。
臨走前將宅子又裡裡外外清掃了一遍,第二日在金玉樓用過飯才去府城那邊,還特地與沈安說了一聲,隨時可以去,將鑰匙也給他了。
沈安想著,當然是越早越好,那逼仄的小院裡頭,實在是不夠住,不能委屈江雨秋。
江雨秋也不著急,沈安回去時還早,便與她說了這事。
一般沈安走了,金玉樓裡頭也沒那麼忙,也用不上朱元,他便喊來家裡頭兩個壯實的僕從,準備過來搬東西。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早上,朱元這人也有些迷信,隨手翻了翻黃曆,“喲,今日不算太合適,你們瞧,明日是個好日子,瞧著也不會下雨,也沒必要這麼著急。”
沈安是一刻也忍不了他與江雨秋溫存時被弟弟們打斷的場面,又看向江雨秋:“今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