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皺了皺眉,道:“似乎是聽人說起過,你懷疑那人是我舅舅?”
江雨秋點了點頭。
說實話,她對沈安表舅和舅母印象並不好,總感覺他們這群人來者不善。
若是說過來投奔,偏還帶兩個人高馬大的護衛,瞧他們穿著便知不富裕,都這樣了,還要養兩個護衛,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不過她也沒有放在心上,橫豎又不用他們出銀子。
這時候,沈明問道:“哥,為何感覺你對舅舅舅母二人的態度,著實有些冷淡?”
沈安這才說:“他們不是善茬,當時你年歲小,不記事,爹孃在世時,他們便經常來信,說日子不好過,想要娘給他們一本食譜,原本爹還有些心軟,不過後來咱們收到小舅的來信,說表舅一家賣慘去蘇家酒樓幫忙,結果偷學了廚藝不說,還在外頭詆譭蘇家酒樓。”
江雨秋“呸”了一聲,“當真不是個東西。”
說起來,她一直對沈安孃親那邊比較感興趣,趁著這個機會,她又問起來蘇家那邊的情況。
按理說有這些食譜,不說比起京城那些大家族,至少也能比得上府城白家。
以前江雨秋沒有細問,只以為婆母和她孃家鬧了矛盾,便沒有在沈安面前提起這些事情來,免得他傷感,讓她沒想到的卻是,婆母來到大河村後,與那邊還有書信往來,想來關係沒有太僵。
怎麼說,沈安也不至於淪落到上一世那般落魄模樣。
沈安便說起了揚州的蘇家。
二十年前,蘇家在揚州還是能排的上號的,也算是富甲一方,沈安他爹也不差,年少便嶄露鋒芒,被先帝欽點為探花郎時不過十九。
本來大夥都以為沈安他爹會迎娶權貴之女,誰知回鄉娶了蘇家大小姐。
不過幾年後,朝中出了變故,沈安他爹從京城一路下放到地方,後來也不知犯了什麼事,直接辭官回了大河村。
要說大河村也不是他爹長大的地方,他生在揚州,長在揚州,可最後卻帶著妻兒回了大河村。
一開始,蘇家還好好的,不過傳家的食譜已經當做了嫁妝給了唯一的女兒,那都是沈安他外祖父走南闖北得到的,蘇家其他人也沒意見。
後來蘇家便家道中落了,聽說是外公過世後,出了幾個不成器的後輩,得罪了當官的,當家人又嗜賭,偌大一個蘇家,說倒就倒。
其中具體緣由,沈安也不清楚,只知道個大概。
提及此,沈安又說:“說起來,蘇家當真是命途多舛,若是堂叔堂伯尋上門,咱們還能幫一把,只是得罪了當官的,也不知他們如今在何處,想來有手藝也不至於過得太差。”
江雨秋在一旁聽著,也覺得唏噓不已,“還好咱們還有食譜,還能翻個身,想來蘇家也不止這些私藏,手藝還在,總有東山再起之日,說不定是去哪裡避風頭去了。”
沈安頷首,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想到這些天實在是太過麻煩朱元,又單獨往朱家跑了一趟。
沈安到朱家後,隨意的說了兩句後,就給他塞了一個荷包。
他連忙推拒,“沈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怎的突然給我銀子,莫不是租那宅院的銀子?橫豎只是個破宅子,平日疏於打理,也就借給他們住一段時日,不礙事的。”
有一部分是宅院的租金,不過更多地卻是他這段時日幫忙盯著江家那邊,又幫他們安置表舅,忙前忙後,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沈安道:“這些天勞煩那些弟兄們幫忙看著,不然江家那邊弄出什麼么蛾子,咱們也來不及應付。”
朱元還在推拒,沈安只說拿去請他們吃酒,這才收下。
朱元想了想,又說,“你表舅他們也意圖不軌,回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