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沈安一人回去,江雨秋總是不放心孩子離開她的視線,不過她一想,來的時候匆忙,也沒來得及與江楓說一聲,只是與江春桃她說了一聲,讓她幫著照看些。
江楓如今能跟著木匠師傅賺一些銀子,不過每個月的都不多。
於是她決定把孩子都帶上。
奶媽和吳嬤嬤跟著一起,一人抱一個孩子,江雨秋倒是覺得這馬車有些狹窄了,等賺了銀子得買個寬敞些的,不用每次都蹭朱元家。
沈安跑了一趟衙門,也不知道要他去幹啥,反正他是識字的,總不能被人坑了去。
讓她一直不解的就是為何這次會被判得這麼重。
她去木匠鋪那邊的路上就聽人說了,都沒想到沈家家底那麼厚,為了撈這幾人,湊了一百兩銀子出來。
按理說他們有著一層關係,都是同族,沈明也沒性命之憂,不少人懶得管這親戚之間的事,怕到時候人家回頭和好還要來鬧一出,索性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當真有個鐵面無私的,他們想著最多也就十年,可這回直接判了十五年。
沈安他堂叔能不能再活十五年都難說,倒是沈家那幾個與沈安同輩的,十五年過後,三十多歲了,媳婦都說不上,書也讀不成,這一輩子算是毀了。
不過縣太爺判案,說不定就是看心情判的。
這時候也走到木匠鋪門口,瞧見江楓,便與他說:“前兩日沈明出事,我怕你姐夫一人應付不來,就與他一同去了府城。”
江楓瞧見她就笑:“姐,你在府城住著可還習慣?再等一年我就能出師,到時候我也去府城的木匠鋪找份活計……說起來,還有個東西忘了給你,還好你今日回來了一趟,你等等我啊。”
說著,他轉身往裡面跑,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半天都沒出來。
她正站在門口,有人瞧見了,有些驚喜:“老闆娘,你們又回鎮上了?”
江雨秋搖搖頭,“這次是我夫君得去縣衙那邊,我跟著一起,晚些就回去了。”
府城的生意可不能不做,他們已經計劃好了,如今銀子如同流水一般花出去,從得多些進項。
那婦人笑著說:“前兩日的事情咱們都聽說了,那幾人當真不是個東西,不過說起來也好笑,咱們這兩日每天都聽見那些人罵罵咧咧,都在罵沈家人。”
江雨秋奇怪:“誰在罵啊?”
“還不是常去你家的那幾個,說這下好了,沈老闆也不在,往後要吃那些好的,得去府城,本來都想著最後一日,下血本多吃點好的,誰知出了這事,銀子也沒花出去。”
江雨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今這廚子也不差的。”
那兩個婦人還在繼續說:“我是嘗不出來差別的,都好吃!”
“你們可聽說了,沈家人準備搬走,搬去隴州。”
江雨秋頗有些驚訝,“去隴州?那兒可遠了……好好的怎麼跑那麼遠?被流放了?”
可隴州雖然窮苦了點,也不是流放之地啊。
婦人道:“他們在村裡哪裡還過得下去?出個門就要被喊打喊罵的,什麼難聽的話都有,如今沈家又沒什麼男丁,幾個老弱婦孺留著還不是隻有被欺負的份,這才走了。”
江雨秋心中舒坦了不少。
說是老弱婦孺,沈家那幾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小時候她們瞧見過這群人怎麼對剛搬過來的沈安一家。
後來消停了,也是沈安強勢,十幾歲的少年郎,擼起袖子一個能打十個,不要命一樣的打,招招打中要害,連成年男子都沒法子。
沈安那幾個嬸子,可沒少佔他們家便宜,刻薄的很。
江雨秋想著,搬走也好,免得夜長夢多,雖說剩下的人不足為懼,可看著還是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