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豐!”軍區大門口,一個女人突然撲向劉豐。
劉豐側身閃過,那女人一個狗吃屎趴到地上,刺鼻的劣質香水味燻得人頭暈腦脹。
過往的軍人紛紛側目,看著這奇葩的一幕。
地上女人抬起頭,哀怨的看著劉豐,深情款款,眼中蓄滿淚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杜鵑?”劉豐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前妻,表情錯愕。
杜鵑穿著鬆垮、肥大的舊衣服,沒了往日的豐腴,枯黃分叉的頭髮隨意扎個馬尾。
劣質的化妝品抹在臉上,臉色慘白,加上誇張的大紅唇,像極了血盆大口的女鬼,叫人看了直呼辣眼睛。
在軍區大院門口逡巡許久,哨兵堅持不放她進去,只說要找首長,問她找哪位首長,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最後說找司令員。
連最基本的介紹信、證件都沒有,還想找司令員,哨兵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放她進去。
她在南疆紡織廠混不下去了,分的房子被老孃和弟弟撬門強佔,鬧得烏煙瘴氣。
本就是擠佔了別人名額分的,被孃家人霸佔,紡織廠員工不樂意了,到厂部鬧,廠裡的房子憑啥讓外人住?
沒了劉家做靠山,再加上都知道她當初是帶著目的去算計人家,廠里人對她嗤之以鼻。
現在廠裡不再慣著她,廠工會、保衛科出面,把她弟弟一家攆出去,收回房子,杜鵑回單身宿舍。
弟弟、弟媳不是省油的燈,把一屋子的傢俱、家電全搬走,房子沒了,好東西總得擄走。
衣服、鞋子、金銀首飾都沒放過,值不少錢呢!
本來杜鵑手裡握著這些東西,又有住房,條件還算不錯,哪怕是二婚、人長得不咋地,還是有不少大齡單身漢追。
可是被弟弟、弟媳洗劫一空,房子被收回後,那些追她的大齡單身漢全跑的不見蹤影。
工作中處處被針對、被排擠,沒啥文化的她本就沒啥工作能力,這會兒沒人幫襯,工作中出不完的紕漏。
很快因工作失誤撤掉幹部身份,重新下車間當女工。
而她自己端著劉家兒媳的身份還沒轉變過來,跟組長吵、跟工人吵,逮誰跟誰吵,把自己搞成臭狗屎一堆。
最終弄出重大質量事故,被廠裡開除。
這時杜鵑無限懷念劉家的好,懷念劉豐的好。
在南疆混不下去,不如去找劉家,看在給他劉家生了個兒子的份兒上,好面子的劉家總得給她找份工作,好吃好喝供著她,興許還能跟劉豐復婚。
就劉豐那麼個半截人,還拖著個孩子,誰會嫁給他?
杜鵑信心滿滿跑到錦城,卻不知道該怎麼上雪域高原,這裡沒有班車。
她不知道上雪域高原的途徑,也不知道朗薩軍區屬於錦城大軍區管轄。
但她有自己的小聰明,都是部隊的,找部隊只要報出劉振華、劉豐的大名,總會有人幫忙解決,管吃管住還要把她送過去。
一路打聽來到錦城軍區,以為說一聲找軍區司令員就能放進去,卻不知哨兵壓根不鳥她。
當初在南疆軍區能隨意進出大院,是因為她是首長兒媳,哨兵認得她,這裡誰認得她?
在軍區門口磨蹭半天,沒了去路,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最後一根稻草,賴在門口不走。
卻不想意外等來劉豐!
最開始引起她注意的那雙造型奇特的金屬腿,她盯著那雙假肢心中嘲笑,又是一個半截人,不知晚上睡覺時,他老婆看到他無腿的樣子惡不噁心?
目光無意中掃向這人臉上,竟是自己前夫。
當時杜鵑心裡猛地泛起一股酸意,離了自己,這劉豐居然站起來了!心中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