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西下,天邊彩霞滿天,絢爛多彩。
在手風琴的伴奏下,大家圍坐在一起,唱著歌喝著橘子水、酥油茶、青稞酒,吃著燒烤。
微風吹過,烤羊肉、土豆泥、豆乾、饅頭幹、青椒、蒜蓉茄子、韭菜各種香味隨風飄散。
阿金和拉珍給大家敬青稞酒,大家亦回敬。
人群中阿金幾次看向央宗,覺得面善。
“阿爸,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央宗姐姐,她們家就在雪山那邊的拉咕村。”卓瑪介紹道。
“拉咕村?拉巴家的孩子?”阿金驚喜道。
“是的,大叔怎麼知道我阿爸?”央宗好奇。
“我們家以前也是拉咕村的!我們搬走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呢!”阿金激動道。
“大叔,你們真是拉咕村的?”這下換央宗驚喜。
阿爸說過以前有好幾家,都搬到山這邊來了,沒想到這裡還能遇到故人,心中對阿金多了幾分親切感。
“當然,你阿爸跟我是小時候最要好的朋友,你阿爸聰明,又長得帥,年輕那會兒可是這方圓百里有名的帥小夥兒!”
阿金說起故人,臉上浮起笑容,思緒回到年少時。
在座的老師們也都安靜下來,聽阿金講過去的故事,阿金的漢語不很流利,講慢點兒還是能聽懂。
從阿金的口中,大家切身感受到解放前的雪域高原上,農奴有多悲慘。
終身為奴,每天干不完的活兒,一生都在貧病飢餓中,病了也不能休息。
毒打是最輕的,剜眼割舌家常便飯,農奴沒有擇偶權,全是主人指定,生下的孩子也是奴隸。
那裡與世隔絕,進出全靠翻越雪山,也曾有人想抄近路走沼澤、戈壁,最後都沒能走出去。
唯有拉巴能行,他們家有世代秘密相傳的口訣,照著那個口訣,就能走出沼澤和戈壁。
都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來了金珠瑪米,趕走了奴隸主,解放了農奴,還給農奴們分了牛羊馬和房子,拉巴當了村長。
可惜,那裡實在苦寒、貧瘠,大家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搬走。
搬走的時候有不少牛羊,不得已拉巴帶著他們走沼澤、穿戈壁,一路護送他們安然無恙走出去。
阿金以為拉巴遲早也會搬走,沒想到拉巴堅持下來,只為當年答應金珠瑪米會守好那一片土地,以至於最後…
“來,阿金!敬你!”眼看阿金要說漏嘴,錢多多端起青稞酒敬他。
“誒!謝謝!”阿金眼眶紅紅的,含淚喝下。
“我們也敬一下央宗,感謝他們一家的默默守護!”錢多多又道。
大家端起青稞酒,央宗忙起身,回敬大家。
以前聽阿爸經常嘮叨這裡的幾戶人家,誰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誰家當年人口最多,分了多少牛羊等等。
每次路過那些廢棄的房子,阿爸總是沉默許久,懷念那些搬走的夥伴們,不知他們還好嗎。
現在總算見到阿爸最好的朋友,等暑假回去了,一定要告訴阿爸!讓他高興高興。
這一打岔,大家紛紛開啟話匣子。
“上次我去參觀雪監獄,太殘忍了,好幾天心裡都壓抑的不行。”有男老師道。
“可不,電影《農奴》看了後心裡一直有陰影,所以那天雪監獄根本不敢去看!”另一位女老師道。。
“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我們唱首歌吧,就唱《唱支山歌給黨聽》!”錢多多不想歡樂祥和的氣氛被破壞,提議道。
“好啊!音樂,伴奏!”大家紛紛喊道。
音樂老師拉起手風琴,“唱支山歌給黨聽,我把黨來比母親,母親只生了我的身,黨的光輝照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