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羅盛勇的資料?”劉振華接過紙條問。
“是的,檔案室那邊報的。”馬勝利回道。
“好了,你出去吧!”劉振華看著紙條上的出生日期很失落。
“怎麼了?”褚芳春看劉振華的表情大致猜到結果。
“日期對不上!”劉振華低下頭。
怎麼會不是呢?明明那麼像,孩子又是在溪縣不見的!
“一九五一年三月二十一日…”褚芳春念著紙條上的內容。
總覺得哪裡不對,簡淑珍的孩子是二月七號出生的,相差了一個半月。
這個三月二十一日,三月二十一日,褚芳春想起來,保姆和孩子失蹤的時間是三月二十二日。
難怪看著這日期覺得怪異!
記得當年也去這家拜訪過,第一次去是在失蹤的一個月後,帶著人在溪縣到處走訪。
這戶羅姓人家很窮,住在村尾很偏僻的地方,一個四處漏風的窩棚 。
褚芳春慢慢回憶起很多細節,現在仔細想來透著詭異。
走訪過好多有孩子的人家,都見到過孩子,唯獨這家,一次沒見到。
第一次說是孩子沒滿月,不宜見人,後面去孩子不是發燒,就是出痘。
村裡人也都證實孩子是人家夫妻的,那媳婦因為生不下孩子差點死掉,還傷了身體,落下病根。
都聽到女人難產哀嚎了好久。
找了幾年,後來大家都放棄了,認為保姆和孩子已經遇難。
如果這個羅盛勇真的是那孩子,那麼當初各種理由不讓見孩子才說得通。
可是那兩口子看著就是那種膽小怕事的,走路都溜著牆根,生怕得罪人。
男的瘦巴巴的並不強壯,女人又在生產,怎麼殺薛姨?
薛姨身板結實,身材高挑,一般男子不可能輕易制服得了她。
褚芳春懷疑自己的判斷出了偏差。
那會兒剛解放,社會還比較混亂,治安不太好,特別是鄉下。
鄉下有一種可怕的人,白天是憨厚老實的莊稼漢,夜裡是殺人越貨的土匪。
很有偽裝性,更難辨別。
當時褚芳春他們認為保姆和孩子遇到的是這種匪民。
他們跟那種專業土匪不同,更具有隱蔽性,陽光下他是良民,黑暗中他是惡魔。
當時各地都有解放軍清剿土匪,到一九五三年徹底剿滅。
但這種匪民則徹底隱藏起來,彷彿一夜之間銷聲匿跡。
九十年代冒出來的車匪路霸,其實就是這種匪民在新時代的變異。
褚芳春記得這姓羅的有個哥哥,住村裡,算不上殷實人家,但相比村尾窮得叮噹響的弟弟,家境算得上天壤之別。
哥哥身強力壯,有個厲害媳婦和一個大胖小子,還奉養老母親。
不過老母和哥哥一家都欺負這個弱小的弟弟,村裡人也都捧哥哥,踩弟弟。
如果羅盛勇是劉振華的孩子,那這家人的孩子去哪兒了?薛姨又去哪兒了?
想不通,這裡面一定還有其他問題!褚芳春說了自己的猜測。
“看來還得去一趟溪縣!”褚芳春苦笑,“老劉,如果不是今天見面,也許這個謎團永遠解不開。”
“是啊,第一次見到那小子時,就莫名覺得眼熟,似曾相識,他說自己是青山溪縣人,我居然沒往這方面想!”劉振華嘆道。
“哦,怎麼樣?那孩子在那家過得怎麼樣?”褚芳春關心道。
家都沒有,只有一個窩棚的人家是怎麼養活這孩子的?還參了軍!
“具體的沒問過,只知道那爹孃忒不是玩意兒,平時對孩子非打即罵,孩子過得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