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
發動汽車之後,齊小飛沉吟良久,他在組織語言,卻始終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又該問什麼。
“我之前一直覺得舅舅的事很蹊蹺,因為我那個沒正形的老爸總歸不應該是一個賣友求榮的主……如果這事背後有共黨的人參與,恐怕就是另一種故事發展了,所以對我而言,其實也蠻想知道答案的……”
看出了齊小飛的糾結,古月便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少爺,您覺得我爹他……他真的會是共黨的人麼?還是地下黨的書記?”
“是或者不是,我沒法判斷,因為最近接觸國共兩黨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不少我們身邊本就熟悉的人,你以前看得出任何端倪麼?如果沒遇到一些事情,恐怕我們現在也根本發現不了吧?
所以,我認為他們都有自己的組織原則,都有自己身份安全的考量,所以即使是最親近的人,比如陳家人,各自都有各自的不得已,可這算是各懷鬼胎麼?當然不是,因為他們的初衷還是為了自己最親的人能夠安全而已。
如果這麼去考慮,齊伯如果真的有什麼秘密身份而對我們隱瞞,也就好理解了,至少你不應該怪他瞞著你……
再說了,如果齊伯真的有什麼特殊身份,我老爸知道麼?我媽那麼精明的人難道一點都察覺不到?
如果舅舅和共黨有聯絡,那二孃呢?她也完全沒有瞧見一絲端倪?
所以啊,這件事太大了,能擴散的地方也太多了,咱們不能輕易斷言任何事情,更不要自怨自艾,該來的總要來,我們需要學會接受。”
古月這番話,與其說是在對齊小飛講,倒不如說他是在講給自己聽,因為他心中的困惑更多,更多。
“是,少爺您說的對……那我們真的要去問我爹麼?”
“不是我們,是你,你是他的兒子,你需要去承擔這個責任和義務,因為如果這事就是真的,你就必須展現出自己的態度,你應該給他分擔一些。
而且你們自己私下說,也比我直接去說要更好迴轉一點,避免尷尬啊……”
齊小飛明白古月的意思,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名投身抗日的戰士!
如果自己的父親真的在這條抗日的道路上舉足輕重,那自己就該展現出自己的成熟與穩重,不僅要支援和理解,更要分擔和幫助!
齊小飛清楚,古月這是讓自己也主動攤牌,說明自己的狀況,畢竟有一個共黨地下黨的書記當老爸,對於一個抗日者而言,應該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吧?
“對了,我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地方……”
古月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有辦法提前試探一下,因為他一會就要去直接和城外的共黨交流。
“昨天我讓醫院的那名地下黨傳遞了訊息,我需要他們在城外找一名和三妹身形相近的女同志,你說這事,會是上次見過的那名老羅就能安排的麼?”
“老羅?哦,那人……感覺他在上海地下黨裡地位不低,不過他肯定不是最高的領導,至少他不是地下黨的書記,不然陳敬文剛剛怎麼都不應該什麼都不對我們說……
如果這個訊息老羅他們決定不了,或者根本不夠格聯絡城外的人,那多半就得彙報給這上海地下黨的書記處理了。
少爺您的意思是我們一會可以詐他們一下?”
“不要太冒進,畢竟今天的事情更緊迫,避免任何意外才是關鍵,所以我們不能特地說‘齊書記’,但是我們可以提到‘書記’,就看他們會不會順口說漏嘴了。
再者,昨天事態緊急,如果真要讓齊伯拿主意,應該有人來家裡給他通報才是,一會你先隨意問問門口的人有沒有留意到什麼。
當然,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先不要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