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男人,那個男人即便是戴著口罩,也能成為人群裡的一道風景線。
初箏拖著行李箱出去,男人沉默的走上前,接過她手裡的行禮。
初箏微微偏頭看他:“還生氣?”
鬱澗拉下口罩,手掌託著初箏後腦,親在她唇瓣上,帶著剋制與冷靜,一碰即離。
鬱澗低聲道:“沒有下次。”
初箏:“我這不是好好的。”
“宓小姐,我希望你能知道,意外不會因為你的自信不發生。”
鬱澗此時有點像最初見面那個公事公辦的鬱醫生,冷靜又客觀。
鬱澗聲音忽的一變,深沉壓抑:“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每天晚上是怎麼過來的嗎?”
他每天都在提心吊膽,怕她出什麼意外。
初箏搖頭:“不知道。”
鬱澗深呼吸一口氣,抬手摸摸她腦袋:“先回去。”
-
鬱澗本來有分配的公寓,不過是合住,不太方便,所以鬱澗自己找了套公寓。
公寓裡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初箏過來。
晚上初箏拎著枕頭敲鬱澗的門。
鬱澗還沒睡,披著衣服出來,自然的關心:“怎麼了?不適應嗎?”
初箏拎著枕頭就往裡面走。
“寶寶?”
“小初!”
初箏把枕頭扔床上,直接往上面躺。
鬱澗站在床邊,單手叉著腰,想發火又無處發的憋屈。
“寶寶,我還在生氣!”
“哦。”初箏側著身,內心委屈巴巴的,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就睡一半,不打擾你生氣。”
“……”什麼叫不打擾他生氣?
鬱澗揉著眉心,盯著初箏背影看許久,最終把門關上,躺了回去。
“寶寶,過來。”
“你不是生氣嗎?”讓我過去捱打嗎?我可是有病的!
鬱澗忍了忍,鬆了口:“好了,我不生氣了。”
初箏翻個身,鬱澗將她抱在懷裡,吻了吻她額頭:“寶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對我來說,這些東西,沒有你重要。”
初箏沉默下,頗為認真的問:“你不學習,怎麼給我治病?”
鬱澗:“……”
聊不下去。
和她說話遲早得氣出心臟病。
為了不氣出心臟病,鬱澗選擇閉嘴。
鬱澗進修時間是兩年,有時候會比較忙,但大多數時間都算輕鬆。
初箏這兩年病情惡化過一次,不過就醫及時,加上有一位國際性的權威教授,病情很快就穩定下來。
但是這件事後,鬱澗管她就管得更加嚴,恨不得每天都揣在兜裡帶著。
和鬱澗一起進修的那些都知道他有個小女朋友。
這個小女朋友過來的時候,還能很好的和他們聊上幾句,完全沒有語言交流障礙。她話不多,但總是能認真的聽別人說話,不管聽不聽得懂……
鬱澗每次都黑著臉拎著初箏離開。
然而除了自己積一肚子氣,什麼都不能對她做,吼都不敢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