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初酒扭頭看師父,眼底瞬間激起千層浪。
「不是。」
師父看出她的期翼,一如既往實話實說道,「你是我撿來的,我不知道你爸媽是誰。」
希翼做成的泡沫看起來美滿又好看,卻一戳就破。
初酒垂下頭來,淡淡地「哦」了聲。
「我一直沒告訴你當初為什麼撿走你,又為什麼收你當徒弟。」
師父說,「其實原因很簡單。撿你的原因是我發現你竟然能拿得動我的法器。」
初酒抬頭看師父。
「就是現在傳給你的醒醒。」
師父解釋道,「我很清楚,全天下只有我和水不醒能拿得起來它。你是第三個人。我覺得這是咱倆的緣分。」
「至於為什麼收你當徒弟,當然是因為——」
師父看向陳遊,笑道,「我要找個徒弟和天眼通訂娃娃親,而你恰好正合適……」
師父和陳遊媽媽簽婚約書的時候,她還沒有徒弟。所以婚約書上含糊其詞地只寫了陳遊和問大師的徒弟聯姻。
她缺一個徒弟。
從梁城出來,途徑一個小鎮,她坐在一棵樹下乘涼,把玩了一會法器,隨後把法器丟在了腿邊的樹根上,靠樹假寐的時候,一個小女孩扯她的褲腿,睜著一雙烏黑清澈的葡萄眼睛,問是不是她丟的東西。
小女孩手上拿著的是她的法器,只有她和水不醒才能拿起來的法器。
後來,師父拎著初酒去了一座雲海翻騰的不知名山林,師父在山頂建了一座房子,掛上了一個「還問?觀」的牌匾,牽著她的手告訴她:「這是獅雲山,名字我起的。這房子是還問?觀,名字也是我起的。我也給自己取了個道號,叫問的去死。」
她高興地跳起來,說:「哇!師父好厲害!」
師父氣勢豪邁:「這裡是為師給你打下的江山。隨便你燥。」
從校長辦公室離開,初酒的回憶卻停留在師父牽著她的手,指著獅雲山和道觀說「這是為師給你打下的江山」時的情景。
她漸漸平靜下來,不再生師父的氣也不再埋怨她為什麼欺騙她。師父這樣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和原因。
但她的心情也一直在低位,高漲不起來。
下樓的時候差點撞到正要上樓的水不著,還是陳遊道的歉。
水不著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上樓踱步到校長辦公室門口,敲開了門。
「你別關門。」師父示意他把門全開啟。
水不著知道她是在避嫌,或者說是怕水不醒知道後吃醋發瘋。
他笑笑,把門開到最大,問:「剛才兩個小孩怎麼了?你全告訴他們了?」
「一半一半吧。」師父瀟灑地說,「反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水不著:「你是不想讓孩子們太過崇拜你吧。」
「能不能煩請你把孩子們稱為學生們?」師父很是頭疼,顯得她很老似的。
水不醒就不一樣了,水不醒不僅會叫她寶寶,甚至還會和那幫小屁孩爭風吃醋。
在水不醒眼裡,她還和十三年前一樣,青春飛揚,瀟灑恣意,縱橫風水江湖。
初酒沒去上課,她直接回了寢室。陳遊跟著她去寢室。
初酒趕他走:「回你自己的寢室去。」
陳遊笑嘻嘻地擠進寢室:「這就是我的寢室,咱倆的寢室。」
初酒很冷淡:「師父讓你從男德班寢室搬回來了?」
「啊——」陳遊拍腦門,「我忘跟她說搬寢室的事了。」
初酒脫鞋爬到床鋪上,拉上了床簾。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