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山頂正好下雨,初酒已經把院子裡所有晾曬的東西收回房間。
陳遊用腦袋頂開院門。
初酒現在屋簷下回頭看他,蹙眉:「你腿怎麼了?」
「噹噹噹噹。」
陳遊轉身跳躍,搖擺著電臀給初酒展示兩條腿上綁著的兩大袋飲料,笑著說,「像不像沙袋?」
初酒:「……」
「我感覺自己像在練功。」陳遊蹦著腳來到屋簷下,「你是不是從小綁著沙袋在山上來回跑?」
初酒搖頭:「我師父是風水大師又不是武林盟主,讓我練功幹什麼。」
「我覺得你有武功。」陳遊笑著說,「在反背村的那個澡堂屋頂,我從牆上掉下來,你當時蹬著牆壁就飛了過來,超級酷。」
初酒引他到屋裡,一邊幫他卸身上的東西,一邊說:「我是追著小白打架練出來的。再說,哪裡有那麼誇張。」
「一點也不誇張。」陳遊笑著又問,「你覺得小白欠揍,又覺得我像小白,所以你也想揍我嗎?」
初酒實事求是道:「剛開始見你確實覺得你欠揍。」
「那後來呢?」
「後來也欠揍。」
陳遊不說話了。
初酒摸他腦袋上濕漉漉的小捲毛,笑著說:「再後來覺得你有億點可愛。」
陳遊並沒有被哄開心,他嘟囔道:「你純粹是想摸小捲毛吧。」
緊接著,他又哼了聲,說:「我明天就下山去把頭髮剃了,剃成板寸。不,我要剃光頭。」
嘴裡雖然哼哼唧唧著,但還是弓背彎腰,主動把腦袋伸過去給初酒摸。
初酒覺得他簡直可愛爆表,她用另外一隻手抹掉並不存在的鼻血,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其實並不討厭小白。恰恰相反,我非常喜歡它。」
如果屁股上有尾巴,陳遊現在一定在狂搖。
初酒想看他搖更多,於是她回自己房間,拿出壓箱底的一套裙子換上,甚至還翻出一頂假髮戴上,在鏡子前轉了個圈,滿意地推門出去。
陳遊剛剝開一顆奶糖放進嘴裡,看見一個人長髮長裙地從初酒房間走出來:「你誰啊?」
初酒:「……」
默默撩開臉頰兩側的長髮。
陳遊認出初酒,張著嘴巴一個不備,把整顆糖嚥了進去。順了好大一會,喉管才通暢。
初酒:「?」
你尾巴呢,快搖起來。
陳遊有點不敢看她,小小聲說:「你還是穿男裝吧。你穿裙子,總覺得你是女裝大佬,掀起來會比我還大。」
第80章 我不管 反正你別想和我離婚。
雨一直下到晚上, 山裡氣溫驟降,陳遊床上只有一條薄被子,太冷不夠用, 去找初酒要被子。
道觀裡常年只有兩床被子,師父一床, 初酒一床。初酒去梁城上學, 為了省被褥錢, 她從道觀裡帶走了一條被子。這幾天陳遊過來住,初酒僅剩的一條被子分給了他。師父有兩條被子,分給了初酒一條。
而師父明確表示過, 不能讓陳遊用她的被褥。
初酒想了想, 把法器拿出來,說:「你把它放進被窩, 它冬暖夏涼,可以當空調來用。」
陳遊:「?」
初酒解釋:「你不是可以拿起來嗎?它很有靈性, 對拿不動它的人來說, 它是個廢銅爛鐵。但只要拿得動它, 它就是塊寶。冬暖夏涼是其中之一的功能。道觀裡沒有空調暖氣,我和師父就是靠它度過的,尤其是冬天,把它放進被子裡,整個被窩都是暖的。」
陳遊「哦」了聲, 轉身往外走:「我不冷。」
初酒:「?你不是過來找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