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羅曼西餐廳,下午回到東城公館。
顧景舟將畫展的畫,全部搬進了被他改造成畫室的那間房裡,還有那個粉色午睡枕,他也放了進去。
然後,留戀地打量了眼這間畫室裡的東西,便將這間房鎖上了。
他決定,以後,再也不碰畫筆。
這間房裡所有的東西,從此將塵封。
第二天一早去公司上班,他記著葉子姍昨天提醒他的事,便馬上帶著何斌一起,去視察北水灣度假村專案。
在一個在建專案的工地上,他細心地發現有些建成不久的牆體,已出現了一些起皮,龜裂,及滲水現象。
顯然,這是使用了不達標的混凝土。
短期已出現這些問題,若再時間長些,問題更嚴重時才被發現,那造成的損失將不可估量。
顧景舟隨即讓何斌將專案經理與監理都召集在一起,向相關人員追責,返工。
以後嚴控材料關,施工關,檢驗關。
責令他們每個環節,每種材料都不可大意。
而這些不達標的混凝土,正是環宇建材下轄的混凝土分部提供的。
將這件事調查清楚後,顧景舟將孫少凱約在了一個咖啡廳見面。
兩人二十幾年的交情,他也不想兜圈子。
直言不諱道:“凱子,你要是不想環宇建材以後官司不斷,甚至哪天倒閉了,最好讓夏雪兒離開那裡。”
“景舟,我知道混凝土的事,是環宇理虧。可這次的事,夏雪兒將自己撇得很乾淨,我讓她離開環宇,去總公司上班,她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又沒犯錯,根本不聽。”
“她不聽,你就由著她嗎?”顧景舟臉色微沉,語氣有些犀利。
“我不管你為什麼要跟她這種女人結婚,作為兄弟,我想提醒你一句,像夏雪兒這樣的女人,跟她逢場作戲便罷了。”
“但在家族事業上,萬不可真的讓她插手。”
“這世界上,有的女人是清風雨露,但有的女人,可能是毒蛇猛獸。你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被她咬得,不死也要掉塊肉。”
“再如毒蛇猛獸,也是女人而已,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嗎?”
孫少凱聽得心裡有些發怵,不過,嘴上卻說得很不屑。
顧景舟輕諷地笑了笑。
“有沒有我說得那麼嚴重,你不是才體驗過嗎?不然,你一個向來對婚姻抗拒的人,為何在我們兄弟幾個中,突然第一個閃婚了?”
“別告訴我你是心甘情願的,我眼不瞎,心不盲,真相是什麼,我能想象得到。”
被顧景舟看穿,孫少凱臉上有些掛不住。
語氣也不由有些慫。
“既然你能想象得到,就應該知道,夏雪兒就是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瘋女人。我若不滿足她的要求,只會給自己更惹麻煩。”
“你這樣只會讓她更得寸進尺,你已經跟她結婚了,還怕她拿捏你什麼?她若再拿捏你,你也可以拿捏她。”
“啊,怎麼拿捏她啊?”孫少凱頓時饒有興致地瞪大眼睛看著顧景舟,等著他傳授高招。
顧景舟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一個拿捏不了曾屬於自己女人的失敗者,竟然教別人如何拿捏女人。
罷了,為了顧氏,也當做件好事吧。
他婉轉地對孫少凱說道:“自然是她在乎什麼,你就拿捏她什麼。”
“她在乎什麼?夏雪兒在乎什麼啊?”孫少凱蹙著眉思索起來,“在乎……孫家大少奶奶的身份?”
“你還算有救。”顧景舟淡淡瞥了他一眼。
“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明天,我希望能聽到她離開環宇的訊息。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