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若願意如此遷就一個人,那說明,她一定很在意那個人,季總說是不是?”
想讓他難堪,那也得實力夠了才行。
季行淵淡定地笑了笑。
“這個,我跟顧總的解讀,可能有所不同。一個人若放棄自己的喜好去遷就另個人,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那隻能說明,另個人並不是這個人的良配。”
“……”顧景舟臉上一片菜色,頓時被懟得啞口無言。
“先生,小姐,你們點的燴飯。”服務生端著飯菜過來,緩解了下他們這桌的尷尬。
顧景舟本想借這次共進晚餐的機會,讓季行淵知道,蘇曉曉曾和他經常來這裡約會。
好讓他吃醋,讓他動搖對蘇曉曉的感情。
但沒想到,又是自取其辱。
三人的餐都上齊後,他們夫妻一起吃著飯菜,不時溫言輕語地將頭湊得很近地交流兩句。
而坐在他們對面的顧景舟,孤單而格格不入地切著牛排。
然後味如嚼蠟地一口一口嚥下肚。
他們三人一起用餐的畫面,盡數落在坐在他們不遠處的葉子姍眼裡。
她獨自坐在一張光線幽暗的桌子前,優雅地交疊著雙腿,纖細清雅的右手略顯慵懶地拿著一杯色澤幽藍的雞尾酒。
偶爾遞到唇邊,淺淺地品上一小口。
波瀾不驚而幽深的眸子一直饒有興致地注視著他們三人。
人這一生,到底最應該去追求什麼?
看著他們三人,她突然有些迷惑。
她是個敏感聰慧的女人,四五年前,便在這家西餐廳裡看出了他們三人之間的情感糾葛。
不知情的人,都覺得蘇曉曉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覺得她可憐。
但她卻一直默默地羨慕著她。
因為她得不到的人,一直在默默愛著這個孤女,守護著這個孤女。
若是可以,她多麼希望能與她交換。
什麼世家千金小姐的高貴身份,那又如何?
除了這個和早就賺到一輩子也用不完的財富,她還有什麼呢?
她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份苦澀的難以捨棄的暗戀。
還有,做一個默默的看戲人。
在默默看戲中,體會到一點看戲的人生樂趣,僅此而已。
像那些為愛瘋狂,為愛不顧底線的女人一樣,去做一個攪局的人,破壞的人。
她的清傲不允許她這麼做。
不過,看著顧景舟仍對蘇曉曉不死心,將對她的愛明晃晃地寫在臉上,她內心其實也有幾分羨慕與欣賞。
因為他有勇氣做她沒有勇氣做的事。
她隨即向不遠處的一個服務生招了招手,“幫我送杯雞尾酒給那桌那位吃牛排的先生,然後告訴他,他們的單,我們餐廳老闆買了。”
“是,葉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