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淡淡地回了何斌一句,在他與總裁辦那些職員的目送下,顧景舟從容中帶著一絲悲壯地離開了顧氏集團。
走出集團大門,他眸光復雜地回頭看了眼,然後開車回了東城公館。
顧景月前兩天告訴他,說蘇曉曉跟著顧氏醫院的醫療隊去了雲省,要半年後才回海城。
她和那個姓季的剛領證結婚不久,就捨得與他分隔兩地半年,顧景舟懷疑,他們恐怕是假結婚。
就算是真結婚,他們的感情也一定不深。
他決定到雲省去支教半年,重新贏回蘇曉曉的心。
他不信,他們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感情及身為彼此的初戀,比不過一個今年才認識的男人。
去顧氏醫院打聽到醫療隊下鄉的鄉鎮醫院名字,及聯絡好支教事宜後,顧景舟便收拾行李,毅然出發去雲省。
在隨身帶的行李裡,除了換洗衣物,他將那個粉色午睡枕也帶來了。
那是他如今擁有的,唯一屬於她的東西。
坐在火車上,看著沿路的風景,與蘇曉曉過往十幾年相處的點點滴滴像電影畫面般,一幀幀地全部湧上了他心頭。
蘇曉曉十歲那年,跟著蘇愛珍來到顧家,她當時像只膽怯的小兔子一樣。
低著頭,兩隻手緊張地攥著衣角,怯怯地喊他爸媽叔叔阿姨,然後也怯怯地喊了他和景月的名字。
他當時只覺得她土氣,弱小,沒怎麼放在眼裡。
但是,她一個抬眼的瞬間,他很清晰地與她的視線相撞,她的眼睛實在生得太漂亮了。
他從沒見過那麼漂亮的一雙眼睛。
還有那顆淚痣,似乎天生就應該長在那裡,讓小小年紀的她,看起來像是藏著許多故事,也看起來更顯我見猶憐。
那時的他,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他知道,什麼是喜歡。
他很確定,他喜歡上了這個小孤女,他想要保護她。
在她讀書的那些年,學校裡其實也有喜歡她的男生,只是被他知曉後,他都揹著她將他們或警告或揍退了。
從此,沒人敢給她寫情書或追求她,當然,也沒人敢欺負她。
他一直在默默地守護著她,等她長大。
在她成年那年,他迫不及待地奪去了她的初吻,想讓她刻上她是他的女人這個正式的烙印。
他以為,她會永遠乖乖地做他的女人,跟他一樣一直很享受他們二人之間的戀情。
卻沒想到,她真的長大了,她早就有了自己的主見。
她的骨子裡,其實也是個有個性和尊嚴強的女孩。
是他們過往相處總是他強她弱的慣性,讓他忽略了她的感受,忽略了她的心理變化,從而把她推到了別人身邊。
回想這心酸的種種,顧景舟心中充滿悔恨。
默默凝望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眸子也不由泛起了一層傷感的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