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許醫生,你怎麼樣了?”
“季先生,你來了,真是太好了……快去找蘇醫生和唐醫生……”
“許醫生不用擔心,我剛剛已經找到她們,就剩你了,我們馬上扶你上直升機!”
“且慢!季先生,我肋骨可能斷了幾根,不能起身……”見季行淵和鄭祥要一起扶自己起身,許清淮忙制止他們道。
“肋骨斷了?”
季行淵的心頓時一“咯噔”,他剛才找到蘇曉曉的時候,一心只想著馬上抱她上飛機,快點送她去醫院。
一時沒想到,有些傷患若傷到了某些部位,確實不宜隨便亂動他們的身體。
否則,只會讓他們傷得更重。
他頓時不由有些後怕,擔心自己剛才貿然地扶蘇曉曉起身,抱著她上飛機,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哦,直升機上剛好備有一個擔架,那你等等,我和鄭祥馬上把擔架擔過來!”
“好,麻煩季先生了……”
季行淵和鄭祥馬上去直升機上,將一直放在飛機上備用,但之前從未用過的一個擔架搬了過來。
然後,在許清淮的口頭指導下,兩人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身子慢慢平移到擔架上。
他和鄭祥一人抬起擔架的一頭,向上坡往直升機的方向走去時。
顧景舟像個農夫一樣,戴著一頂舊斗笠,身上衣服也溼透了。
剛剛氣喘吁吁地趕到。
觀山小學上個月下旬便已經放了暑假,學校沒有再安排正式的課。
但他經和尹校長商議後,暑期兩個月,在學校開設了免費的籃球課和寫生課,都由他來任教。
還有為一些基礎太差的學生定期免費上門輔導語數外。
所以這段時間,他與觀山村的一些村民也漸漸熟絡。
蘇曉曉三人每次來觀山村義診,他很多時候都能從一些村民和學生口中得知。
有時,他自己也遠遠看到過他們穿著白大褂,揹著藥箱一起走在山間小路的身影,只是他們沒看到他而已。
他知道蘇曉曉今天大概去了哪個方向的村民家裡義診。
突降一陣暴雨後,聽到有村民說這邊好像發生了泥石流,他頓時便感到莫名心慌。
馬上向村民借了一頂斗笠,騎上單車,冒著大雨心切地往這邊趕。
但因為不確定具體的位置,觀山村的山路又多,又不好走,彎彎繞繞的,他跑了不少路,才終於看到了一個穿白大褂的人。
可惜,他顯然找到得太晚了!
那個躺在擔架上穿著白大褂的是個男人。
而抬著擔架走在前面的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是如此刺目而眼熟,顯然是季行淵無疑了。
季行淵來了!
蘇曉曉若是也發生了意外,那定然已被他救了。
看著他們抬著許清淮往上走,然後轉彎看不見,顧景舟呆呆地佇立在原地,露出一抹酸澀的苦笑。
失落地轉身下山準備騎上腳踏車離開時,他聽到飛機轟轟飛行的聲音穿過雨聲。
頗為刺耳。
他抬起頭仰望,只見一架直升機從他頭頂的上空掠過,不疾不徐地向遠方飛去。
原來,那個男人是開飛機來的。
原來,他真的跟他一樣,如此在乎蘇曉曉。
他與她,或許真的是一對真夫妻。
雨點一顆一顆砸在顧景舟仰望的臉上,冷冷的,鹹鹹的,痛痛的,如同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