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喉嚨啞了,眼淚乾了。
她才像個被風一吹就會倒的紙片人一樣,失魂落魄地走進了臥室。
然後從床頭櫃裡拿出了那份離婚調解書。
顧景舟已經簽好名了。
看著他落筆明顯果決有力的名字,她輕笑了下。
笑得悲涼而苦澀。
顧景舟,她真的已經愛慘了他。
這輩子,她想她再也不會愛上其他的男人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再有比他在這一年多里,對她更體貼,更溫柔,更恩愛的男人。
她如此深愛著,痴愛著,如同她命一般的男人,可他,卻不願意再繼續愛她。
不願意再繼續做她丈夫了。
葉子姍以為自己剛才在畫室裡已經將眼淚哭幹了。
可是,此刻看著顧景舟的名字,她又忍不住潸然淚下。
一臉悲痛地嗚咽了起來,“景舟,景舟……我真的好愛你,真的好愛你,嗚嗚嗚……”
葉子姍隨後沒有在調解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她像只被人遺棄的毫無安全感的瘦弱小獸一樣,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膝,身子縮成一團的孤單地坐在床上。
默默地流著淚。
默默地等。
等顧景舟十二點前能回來。
這是她最後一絲希望,她希望這絲希望不要無情地破滅。
等待一絲未知的希望,等待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回家,你深愛著他,他卻已經不愛你的愛人,一分一秒都如同受刑。
時間顯得無比漫長而煎熬。
葉子姍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只感到好似等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才終於突然隱約聽到樓下有開門的聲音。
她心裡頓時一陣緊張與激動,昂起頭,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
然後,平復了下心情,輕輕下了床,穿上鞋子下樓。
樓上樓下的燈一直未關,仍是燈火通明。
讓人絲毫瞧不出,這個家,其實正在經歷一場重大而灰暗的變故。
顧景舟的確是個做事喜歡有始有終的人。
剛才離開東城公館後,在把孫少凱他們叫出來去會所喝酒,和去公司加班之間。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後者,去了公司加班。
此刻加班回到家,離十二點還差十來分。
他一回來,便無比疲憊地直接躺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睡覺,準備今晚就在樓下的沙發上隨便對付一下。
明天回御水灣向父母交代他已和葉子姍離婚的事。
葉子姍下樓見是他回來了,心裡頓時湧起一抹欣喜,他今晚願意回來,是不是意味著其實他還在乎她?
走下樓梯後,她輕輕走到了沙發邊。
然後在顧景舟身邊蹲了下來。
有些小心翼翼地輕扯了下他的衣角,柔聲說道:“景舟,回樓上睡,好不好?”
“離婚調解書你簽了嗎,簽了就先給我!”顧景舟頓時睜開眼,坐起身,有些不耐煩而冰冷地說道。
“你今晚回樓上睡,我明天早上就籤。”
“好,你最好說到做到,不要再拖泥帶水,讓我瞧不起你!”
顧景舟真的很累,今天及以後都不想跟葉子姍多廢話,只想快點與她從法律上真正的解除婚姻關係。
只好配合她這最後一次要求,起身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