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祥還未將車開到醫院門口,蘇曉曉便讓他停了下來。
她這麼晚從一輛豪車上下來,若是讓醫院認識的同事看到,必是風言風語,到時傳到顧景舟耳裡,恐怕又要面臨一場暴風雨。
顧景舟,哎,蘇曉曉現在想到他就頭疼。
在她臨下車前,季行淵似能洞察她心聲似的,眸光如月色般溫柔地與她道別:“蘇醫生,希望你回去睡個好覺。天大的事,皆會有解決之道的。”
蘇曉曉驚訝了下,鳳眸掠過一抹窘迫與感激,“嗯,我知道了,謝謝季先生,那您也早點回去休息。”
“好,晚安,蘇醫生。”季行淵的聲音低沉而極有磁性,像是能讓人耳朵懷孕。
蘇曉曉如玉的臉頰瞬間瀰漫起了一層羞澀的紅暈,“嗯,晚安,那我走了,季先生再見。”
尋常而溫馨的“晚安”二字,她還是第一次跟人說。
也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
離開時,蘇曉曉感到剛才因為顧景舟而鬱悶的心情,已然舒解了些。
季行淵坐在車上,深邃的眸子裝載著深沉的愛意,默默看著蘇曉曉優雅而略顯孤單羸弱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吩咐鄭祥開車離開。
回到宿舍,蘇曉曉還是給顧景舟發了個資訊,說她去街上逛了逛,沒留意到手機響。
不然,她有些擔心他明天又會來醫院發癲。
顧景舟像是一直在等她的電話與資訊似的,馬上打了個電話過來。
聲音明顯蘊著怒火地質問:“蘇曉曉,你是不是揹著我跟別人在交往?”
“顧景舟,你堂堂顧氏總裁,最近就這麼閒嗎?”蘇曉曉頓時也惱了,不客氣地揶揄他道。
他憑什麼這麼質問她?
她簡直反感死了他對她這樣居高臨下的說話方式!
“是,我最近就是這麼閒!蘇曉曉,你鬧了這麼些日子,也該夠了吧?”顧景舟語氣透著不耐。
好像一直在無理取鬧的人是蘇曉曉,而他,才是好脾氣在隱忍遷就著的那個。
“我爸媽明天回海城,明天我就接你回家住,你自己把衣服收拾好,別怪我沒提前通知你!”
“呵,”蘇曉曉覺得有些可笑地嗤笑了下,鳳眸隨之湧起一抹寒意,“我若堅持不跟你回顧家住呢,顧總準備把我怎樣?”
“蘇曉曉,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必須搬回家住,這事沒得商量!”
“你的底線?顧景舟,就你有底線,難道我就沒有底線嗎?不好意思,我是絕對不會再搬回顧家住的,請顧總打消這個念頭,我真的萬分感謝你!”
蘇曉曉一臉諷刺而冷冷地說完,馬上掛掉電話,然後又將手機調為了飛航模式。
“蘇曉曉——蘇曉曉——”
電話突然被結束通話,顧景舟抓狂地低吼了兩聲。
然後將手機一把摔到了書桌前的地面上,幸好書房地面鋪了地毯,手機沒摔爛。
**
翌日下午。
顧父顧伯道和顧母林嘉慧結束了半年的歐洲之旅,返回了海城。
顧景舟去機場親自接的機。
得知他們不在海城這半年,兒子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女兒也沒闖什麼禍,顧伯道和林嘉慧皆頗為欣慰。
顧伯道五十多歲,近兩年雖已放權,將公司的事都交給顧景舟打理。
但久經商場,且經商成功的他,經過數十年歲月沉澱錘鍊出的氣質,明顯比顧景舟這個兒子更沉穩厚重,且自帶威嚴。
他隨後略帶幾分正色道:“景舟,你如今也二十七,不小了,公司的事你都能處理得遊刃有餘。你個人的事,那也該提上日程了。”
“是啊,景舟,你爸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