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以前跟著她抄了不少經書都不曾信過神佛,後來她人去了,他在她那屋子裡待著,因為心有所求才開始虔誠起來。以至於現在,她人在他懷裡又活了一回,王崇哪裡能不信。
“信。”他頷首沉聲道。
陸希娘偏頭看他眼。
“如何不信?”王崇低頭一口將她未吃完的茶飲盡,“我確實有我的心思,偶爾對著你的話陽奉陰違,可你剛才的話卻把我給點醒了。其他諸事一概不論,只你還活著於我就是天大的造化。”
那陸月香,人既已不在,還是暗地裡去寺裡捐個排位,好叫她早點去投胎轉世,至於託生成人還是墮於畜生道,都不是他在乎的事。
陸希娘一聽這話頓時笑了:“你還曉得自己背裡違逆。”
王崇側身虛虛摟住她,大掌輕覆在她腹部道:“我不耐煩他們常來擾你才嚇唬他們,以為他們不敢再來國公府,倒是我低估了他們。你如今想我如何做,我照著辦。”
他俯身在她頸間嗅著,陸希娘癢得難耐往邊上躲了躲:“旁的不管,今日羅氏來府裡我卻尋思了一事,她們待我母親這般狠毒,她若是在世怕是也不想葬在陸家,想將她另葬罷,可又往哪裡去,總不能這樣做了孤魂野鬼。”
婦人在這世上便是比男子更艱難些,若是沒夫家,孃家祖墳也去不得,都說是會擋了孃家的運勢。倘使她一意孤行,害得日後連個祭祀供奉的香火都沒有。
她有心供奉,偏現在身份尷尬,由崇哥兒來辦更是不妥。母親跟王家非親非故,他要是插手,這王家先祖恐要氣得從墳墓裡跳出來。
陸希娘覺得棘手得很。
然而王崇卻道:“原是這件,你莫憂心,等官家那邊塵埃落地,陳家自有人來將外祖母請回。”
陸希娘驚詫了瞬,她卻不知王崇何時安排了這個。有句話她說錯了,她養大的哥兒,便是再如何背裡一套,都萬分貼心,諸事為了她計較打算的。
她正兀自感動,不過片刻回過神來又免不了操心:“是不是你用權勢逼迫陳家了?否則他們怎會輕易鬆口,不是說會於他家有礙?”
王崇聞言忽嗤笑了一聲,她尚來不及反應過來,已叫男人在額間點了下,他道:“你這樣迂腐荒誕的想法又是哪裡來的,可惜我名不正言不順,否則哪裡要麻煩陳家,不過你私下供奉個牌位倒未嘗不可。話且又說回來,陳家數百年累積不過如此,他家最該得意的事就是生了你母親,求都求不來。你那侄子倒是個通透人,我不過在他面前略提了提,他便猜出我的用意。”
“你看著辦便是。”陸希娘鬆口道。
王崇應了一聲,屋內現在還燒著炭火,她穿得也單薄,他抱了她這會兒,便是不想聞著她身上的味兒也難免心猿意馬。
“希娘?”
“嗯?”
“我瞧著你小衣似乎緊了些,是不是乳兒大了?我聽說婦人有孕這處也會脹的。”王崇不待她回應,已自顧自伸手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