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墨蘭跟如蘭為了明蘭那丫頭,還要繼續硬著頭皮貼補,
他是納妾,不是納了一家子祖宗吧!
“宏郎~你怎麼啦?可是江風吹得冷了?”
說著,林噙霜打了個小巧的噴嚏,鼻子上冒了個可愛的泡泡,她尷尬地笑了。
出醜了呢!
盛宏輕嘆一聲,伸手把窗戶關上,衛氏什麼的,哪有他心愛的女子重要?
“你身子弱,就彆強撐著了!”
說著,盛宏一把把林噙霜抱起放到不遠處的床榻,給她輕輕地蓋上被子,接濟衛家這事情,他得細細想想,便轉身回了書房。
“宏郎?”
“爺去書房想想,該怎麼周全些。你先睡吧,爺去去就回。”
盛宏的擔心不無道理,衛家是是明蘭的親人,割捨不斷的血緣親情,即便不為了衛氏,也得投鼠忌器,顧及明蘭。
他思來想去,墨蘭的法子其實並不妥帖,若養大了衛家人的胃口,到時候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舍了錢財保平安是小事,若是藉機生出什麼事端來,倒是不美!
既然衛氏的爹是秀才,想必,衛氏的弟弟也很願意子承父業吧?
至於衛氏的妹妹,讓人敲打那屠戶,再許以錢財,便不足為懼了。
不過,說到親緣,霜兒的親人得去何處尋?霜兒的父親受朋黨之爭連累,親人散盡,當時落魄竟無一人伸出援手,恐怕...
想要扶持幾個林家子走仕途這條路,難吶!
盛宏看著皎潔的月光,忽然間替心愛的女子感到難受,似是感同身受一般,越是愛她,就越是忍不住去同情、憐惜她,情之一字,當真無解。
同一片天空下,同望一輪圓月,此時胤禛正站在窗前,看著那一輪彷彿墨蘭所化的圓月,他輕輕轉動佛珠,瞥了一眼身後跪著的粘杆處首領,似漫不經心地問:“都安排妥當了?”
“是的,爺,咱們的人在暗處推波助瀾,助那位成為工部侍郎,如今已經全數掃尾乾淨,不會被人察覺是我們動的手。”
“嗯。”
“爺,這是桃心傳回來的信件。”
胤禛接過信件飛快瀏覽,然後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
在遇到了墨蘭以後,得知她是揚州盛家的女兒,他便暗戳戳地安排了一個粘杆處的丫頭到墨蘭身邊去保護,
數年來,他也早已經摸清墨蘭這女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宜其室家,這些年來,她在家中的一舉一動,他都瞭如指掌,
如冰雪一般聰慧,如明月一般皎潔動人,又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若說初見是隻是傾心不已,如今,他已經對她情根深種,
只是深陷諸子奪嫡的漩渦裡,他輕易不能行差踏錯,更不能有什麼特殊舉動,否則不僅是他有危險,更會連累她被奸人暗害,
一動不如一靜,只能在暗處探聽訊息,
好在
他所謀劃的一切都盡數在掌握之中,來日方長,他與她終將有琴瑟和鳴的那一日…
他展開手上的信,信上說,墨蘭不忍看明蘭思念衛氏悶悶不樂,便準備開個鋪子,暗地裡接濟衛家,
信上附帶了一張繡有墨色蘭花的陳舊帕子,帕子上的香粉味道褪去大半,徒留些許若有若無的花香引人遐想,
他可以想象得到,墨蘭她曾經用這帕子擦拭過粉唇 ,擦拭過香腮、小手...
想到這裡,胤禛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氣,暗自惱怒自己當真是她嘴裡的那種登徒子!
他看了一眼那高懸的皎潔月光,一如墨蘭在他心裡是個被他放在高處珍而重之的心愛之人,他收起了不經意表露出來的褻瀆之心,
揮揮手,讓身後的首領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