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掃了眼周圍,她左側坐的是傅晏舟,右邊是空位。
這個位置留給傅晏舟的二堂弟,傅晏行。
但人在客廳陪他妻子哄著剛三個月的女兒呢。
女傭們佈菜很認真,每人面前都添了米飯和熱湯,一時半會的周辛也挑不出來溫暖是在她的湯裡動了手腳,還是想故意找茬讓她難堪。
“周小姐,請用飯吧。”
溫暖還特別說了聲,溫溫柔柔的嗓音,也聽不出任何問題。
周辛看了她一眼,透過溫暖狡黠得意的目光,基本可以確定,不是湯,也是飯,或者在靠進周辛面前的幾道菜裡,溫暖一定加了料。
但周辛不能聲張,沒有證據確鑿,就等於壞了用餐的規矩,她也不能第一個動筷,生日宴的壽星是姑父,但也要緊著長輩才行。
周辛沒理睬溫暖,莞爾的目光落向桌上年紀輩分最大的三叔公,看著老人家端起了酒杯,先祝賀傅振生日快樂,又對他在海外的事業風生水起讚譽一番,然後眾人碰杯飲酒。
傅母作為東道主,接茬端著酒杯和傅振喝了兩杯,這時傅晏行也入了席,抱歉自己耽擱了,向傅振賠罪的同時,也自罰了三杯。
隨著主桌的氣氛活躍了起來,其餘幾桌也開始飲酒用餐。
周辛在這桌上位份最小,又是沒有實質名分的外姓人,按理說她是沒有資格提酒的,只隨大流就好,這也符合了她的心意,能少喝點酒,少說點話,當然最好。
結果,傅晏舟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另隻手端著一杯酒,淡笑的望著傅振:“姑父,您的生日,我和周辛敬您一杯。”
傅振已經喝了不少酒,溫潤儒雅的面上都有些緋紅了,他含笑的眼睛透過鏡片折射,倒也端起了酒杯:“你們倆孩子,是怕姑父喝不多吧?”
嘴上這麼說著,但也酒杯湊到了兩人近前。
周辛立馬恭敬的端起酒杯,碰杯後一飲而盡。
傅晏舟和傅振說著話,餘光卻掃了眼周辛手邊的酒杯,已經又被填滿了,開席這會兒功夫,她隨著眾人差不多喝了七八杯了。
放在兩人近前的那瓶茅臺,此時都已下去了大半。
周辛的酒量是挺好的,但同樣的,她胃不好。
傅晏舟本以為她不會再喝了,還會順著他以兩人名義敬酒的臺階,把酒推給他,反正在座的都以為兩人和好了,替自己女人擋酒也沒什麼。
沒成想……
有種,真好。
傅晏舟抬手鬆了兩顆襯衫領釦,絕跡不再管她了,側顏繼續和傅振邊吃邊聊。
周辛看出他轉移了注意力,心裡頓時輕鬆不少,也集中精神開始想怎麼解決面前的餐食,不吃吧,肯定不行,吃吧,又不知道哪個被下了藥。
溫暖跟著其餘女傭戰列靠牆,位置剛好就距周辛不太遠。
周辛清楚的感知到身後一道灼灼的視線覬覦,感覺糟的很。
算了,豁出去了。
謹小慎微的胡亂擔心,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不如放膽讓溫暖得逞,反正就算下了毒,也不會是烈性致命的,最多就是想讓她難堪而已。
周辛也想看看溫暖在打什麼鬼主意,索性拿起餐筷開始吃飯。
每樣都吃些,一點沒有顧忌。
溫暖盡收眼底,憤恨的手指暗暗絞緊,這個該死的賤貨,明知道她下毒,還敢吃,是覺得她不敢毒死,還是想借這事等會兒指責她?
她在溫馨面前立了軍令狀,不收拾了這個賤人,她就沒臉回去。
傅家生日宴,這麼大的場合,自己這個準小姨子只能充當個伺候人的女傭,而本該是女主人的姐姐溫馨,此時只能以有傷在身躲在醫院。
而周